七岁的孩童不免嗜睡,还没等她想出个以是然来,就扛不住渐渐沉进了梦中。
领头的一个游移了一下,然后才松开手。其他几个见他松了手也不敢再闹,遂乖乖退到了一边。
她父亲是宁国侯府的侯爷卫长林,年纪轻简便赫赫军功加身。可惜的是,因为暮年在边疆御敌伤了身子,正值丁壮便早早放手人寰。
送走了老太君,卫沚又有些犯困,将枕头放好后就迷含混糊的又睡了畴昔。这一睡,倒是让她想起了些事情。
天还没完整暗下来的时候,这小小的暖阁中又来了一拨人。
方嬷嬷笑着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沾湿了的手巾,细心在她的脸上擦了两遍,这才道:“小少爷大病初愈,老太君不放心您房里这些个笨手笨脚的丫头,便让我在这里服侍几日。”
闻声丫头的话,卫沚顿时感觉有些对不起刚才喝的梨水了,毕竟……她也不是个真少爷。
“卫四!我们听府里的丫头讲你终究醒了!”
躺在帷帐当中,睫毛轻动,肉嘟嘟的小手缩在薄被中虚虚一握才终究有了实感
在小卫沚的印象里,老太君的身子骨一向不是很好,是当年老侯爷还在时便落下的病根儿。这些年汤药流水似的往府里进,才算是将将养住了性命。只是大夫千丁宁万叮嘱,切莫劳累,宁国侯府一家子的事不敢搁在老太君面前惹她烦心,可倒是这个被老太君当眸子子疼的孙子,三天两端的肇事让她一刻不敢安宁。
……
日头垂垂落下,天上留下了一片红霞,不知为何,照在脸上竟没有了白日里的那股子炎热。就这丫头的手喝了半蛊温梨水,身上留下的寒意也垂垂褪了去。
她悄悄呼出一口浊气,终究接管了这个究竟。她分开了皇城却没有重入循环,反而阴差阳错的进了这女娃的身子。
卫沚。
如此想来,这宁国侯府的水,怕是不浅……
正如白叟所说,打今儿起,她就是侯府的小少爷,她本年七岁,名——
“孙儿晓得,祖母快归去歇着吧。等孙儿好了就去给您存候。”还没说完就小小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老太君不美意义的笑了笑,“孙儿是困了,祖母可别奉告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