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日只会说母亲公允大嫂,可你也不想想你这些年都为母亲做了甚么?你是最早进门的,那会母亲待你如何,你可还记得?这么多年,你除了算计这个算计阿谁,可曾至心对母亲好过?民气都是肉长,王氏,你现在也怪不得母亲冷待了你。”

王氏目睹他要走忙伸手握住了他的袖子,她那里想到陆步鞅这晋升竟是因为陆步巍的原因…她此时面色惨白,心下也有些惊骇,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发颤:“老爷,您,您要去哪?”

“您是不晓得东院那位的屋子,里头摆着得可都是希世凡品,如何也不见老太太说道一句?”

倘若能够,他真想休了这个蠢妇。

沈唯闻言,翻着册页的手倒是一顿,不过也只是这瞬息的工夫她便开了口:“上回我去管事处的时候便感觉他机警,何况李管事如本年事越大,底下想上位的不计其数。既然想爬得高,天然该有些本领才是。”

沈唯就坐在谢老夫人的身侧自是也窥见了她的面色,她半侧了身子朝人看去,口中是疑声问道:“母亲,如何了?但是账册有甚么题目?”

他甚么也未曾说,只是走到王氏的身侧坐下,待取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盏茶,陆步鞅才看着王氏的脸一字一顿得说道:“那是陛下念大哥为国捐躯才特地晋了我的职,那是陛下想奉告旁人,就算我陆家没了大哥也还是荣宠不衰。”

现在没了国公爷,在这后宅内院,再也没有人能够护得夫人平生了。

沈唯见此自是忙接了过来翻阅起来,每对比一页,她的神采就惨白了几分,等翻到最后一页,她便开了口,声音尽是不敢置信:“这,这如何能够?”她这话一落便放动手中的账册朝人跪了下去,口中是又跟着一句:“此事是儿媳之错,是儿媳未曾管好家,由得底下人这般欺上,儿媳有罪,请母亲惩罚。”

谢老夫人闻言也未曾说话,只悄悄“嗯”了一声,她半低着头先翻看起手上的账册…账册记得非常清楚,哪位主子何时取了甚么东西都在上头一览无遗,可恰好到最后一栏的时候,那上头写着正月初七,二夫人取玉快意一柄,笔迹倒是全新的,墨水还泛开了边瞧着非常胡涂,可见是先前仓猝之间加上去的。

以南会心忙把手上的账册奉了畴昔,连带着的另有一本小册子,她见谢老夫人看来便恭声解释道:“这是回事处的一个小厮递给奴的,他说是要给您看的,奴便一并带了返来。”

王氏耳听着这个声音倒是回过神来, 她心下一惊,只是看着陆步鞅的面色, 心下便又有些不欢畅…到背面还是暗香轻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同人说了一遭。

谢老夫人看着她这张稚嫩的面庞倒是又叹了口气。

以南办事雷厉流行,没一会工夫便携着帐本领着那回事处的管事过来了。

沈唯见此也就不再多言,只陪人一道坐着。

墨棋想到这便又朝沈唯看去,她心下还是感觉夫人近些日子变了很多,昔日夫人最不善于这些算计,或许该说也没有甚么值得夫人去算计的…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待平了心下的情感才冷声说道:“大嫂是长兴侯的亲妹,当年她出嫁,沈家把大半的家财都给了她…你呢?当年你出嫁,王家给了你多少东西?”

王氏心下一沉,难不成…?

以南闻言自是不敢担搁忙应了一声,而后是朝两人打过礼便往外处退去了。

谢老夫人眼瞧着人这般,本来就不算好的神采更是沉了下去,她也未曾理睬李管事的存候,只是朝以南伸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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