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无聊赖,被程信义跟沈欢烦得头大,程信义那一巴掌扇得特别狠,我的脸热辣辣的疼,脑筋都有些蒙圈了,皱了皱眉,“嘶嘶”地抽了口寒气,从抽屉里翻出一面小镜子,扒开首发,左照右照,照个没完。
“你的事不就是闲事么?”卫砺不由分辩地掰着我的脑袋,撩开额发去探我的额头,手刚扒开首发,他的脸就黑了。
“程总,你是来找卫总的,老是缠着我不放干甚么?”我似笑非笑地看着程信义,抬高声音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使绊子,但是你如果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言下之意,就是打我是要担任务的。不过很明显,程信义并没有听出来,他几步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臂晃了晃,我没反应,他竟然不轻不重地掐了我一把,递给我一个很峻厉的眼神。
我点头,烦躁地指了指程信义:“高朋在呢,先办闲事要紧。”
就像电视里演的式微贵族,即便得志到食不充饥的境地,仍然把本身看得很高很高,在心机上把别人踩在脚下,这类好笑的高傲,是绝对不会减退的。
我没理睬他,卫砺把我摁坐在椅子上,他一手扶着我的肩膀,在我边上站着,跟个保镳似的。
话音未落,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被从内里推开了一条缝,卫砺一手举动手机,一手还扶在门把手上,正冲我扬眉咧嘴地笑。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卫砺打来了电话,语气轻巧地说:“你想出去玩啊?那就清算清算,现在还来得及带你出去兜兜风。”
我顿时火了,逼我逼到这个份儿上了都!
我冷冷地扫了一眼程信义和沈欢,让我把二十年受的委曲一口气全发/泄了?那他们大抵是活到头了。
我这二十年来受萧瑟、受虐待、挨打挨骂、被落井下石,这口气如何出?
程信义被卫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吓着了,神采一阵青一阵白的,沉默半晌,硬着头皮叫我:“诺诺,对不起啊!爸爸一时打动,动手重了点,你别生爸爸的气啊!”
“如何会头疼?”卫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脸一沉,皱眉道,“是不是感冒了?比来冷氛围太多,你把稳点,别再冻着了。”
卫砺收起笑意,推开门,徐行走出去,不冷不淡地说:“高朋远来,我竟然不晓得,有失远迎,真是不美意义。”
卫砺他爸当年那么短长,卫砺不也还是蹲结局子?卫砺蹲结局子,出来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是还是达到了顶峰,成为万众谛视标核心?
“如何啦?又闹甚么别扭?”卫砺好脾气地笑笑,探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是不是我不让你出去,你活力了?”
程信义没敢吭气,殷切地看着我,我始终盯着屏幕,固然心不在焉的,却节制着目光不往别处瞟。
我妈是他杀的,他杀的启事呢?我连我妈的尸体都没见到,也没有见到遗书之类的东西,逼死母亲的仇,除了用命,另有甚么能报?
我摇点头,淡声道:“没事,哪儿就那么娇气了?”
我越说,程信义的神采越黑,我直接疏忽了,拽了拽卫砺的衣袖,说:“我头疼,先睡一觉去,放工的时候叫我。”
程信义熬不住了,弱弱地开口:“诺诺啊,你弟弟的事情……你看……”
程信义顿时不敢再罗嗦了,弱弱地看我一眼,冷静地挪到沙发上坐下。沈欢见我一个劲儿照镜子,有些急了,怯怯地开口讨情:“诺诺,你爸爸实在是太焦急了,一时打动,你别往内心去,啊!”
我仰起脸,撇了撇嘴:“不想看,没意义。”
我明智地安慰他,他不听,还对我又打又骂,我自以为已经仁至义尽,程才如果真的吃了枪子,那也是程信义教子无方在先,包庇犯法在后,我无可何如,也不会感觉问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