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我刚翻过身,卫砺竟然又下了床,快步冲进卫生间,五分钟后,冲水声响起,他扶着墙,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我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讽刺:“得了吧你!瞥见桃子,你指不定要怂成甚么样儿呢!”
我完整无语,抬手照他脑门子上敲了一记,黑着脸吼:“你脑筋呢?长狗身上去啦?”
话音未落,卫砺就掉了个头,三步并作两步,再次冲进卫生间。
我哭笑不得,叹道:“卫砺,你……”
卫砺低斥了一声“费事”,但还是回身去拿吹风机。
卫砺爬到床上,靠着床头,哀叹连连,一瞥见我躺下了,那货又愁闷了,抬脚踢了踢我,不满地控告:“我都这个模样了,你竟然还睡得下去?!”
我目瞪口呆――这货说的分分钟让我受教诲,敢情就是啃桃子啊?!
不大一会儿,三十个桃子全进了渣滓桶,卫砺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眯着眼睛舒了一口气:“瞥见了吧?桃子再如何放肆,还不是乖乖地进了渣滓桶?死无全尸,不见天日!”
话到这儿,就卡住了,卫砺的神采奇特地僵住了,笑容就像被冰冻了似的,分分钟凝固,炸裂成一片一片,我仿佛能闻声如同玻璃掉在地上的碎裂声似的。
卫砺竟然没有接我的话,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肚子胀,难受。”
“嗯?”我挑眉,困乏地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肠吐槽,“我才悲催呢!洞房花烛夜,老公不转动,有比我更悲催的么?”
这货拿起一个桃子,啃一口,顺手一丢,桃子“咣当”一声,砸进渣滓桶里,他再拿起另一个,再啃,再丢,就跟孙猴子似的,一个桃子只啃一口,啃完就丢。
“我就是用心的啊!”我毫不踌躇地承认,非常朴拙地眨了眨眼,“我总得测试一下不是?如果然留下甚么心机暗影,也好早点去看心机大夫。有病治病,无病强身不是?”
五分钟以后,卫砺就出来了,侧着脑袋,一手拨着头发,笑得非常险恶:“老婆!我来啦!等急了吧?老公这就来……”
“那不是你用心刺激我么?”卫砺撇嘴,更加委曲了。
我吞了吞口水,口干舌燥,浑身都热了。卫生间的热气氤氲着,感受整小我都快化了。
卫砺半坐半躺,就像小孩子一样,乖乖地让我给他揉肚子,一脸烦恼地说:“好好的新婚之夜,就这么泡汤了!该死的桃子!她如果今晚不连夜回法国,明天我瞥见她,非揍她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不成!”
“刚刚才想起来,桃子吃多了轻易腹胀,特别我的胃不好,方才动了手术没多久,一下子吃那么多冷冰冰的桃子,受不了。”卫砺不幸兮兮地看着我,一脸求安抚。
我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货是要把三十个桃子都啃完的节拍?
我撇了撇嘴,冷哼一声:“等你好了再说吧!”
我趁着这个工夫,从床头柜里拿出事前筹办好的桃子,毛桃油桃黄桃,一样十个,在床上摆了个大大的心形。
这么快就拉肚子?桃子的能力,至心无敌了!
“程!诺!”卫砺咬牙,嘶吼着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摁倒,一手摁着我的胸口,一手掐着我的脖子,瞪圆了眼睛吼,“你他妈用心的!”
卫砺立马点头,一脸顺从:“不要!明天赋停止了婚礼,顿时就去病院,指不定别人要如何传呢!说不定明天的消息头条就会是‘卫总新婚当夜告急送医,疑为用力过分,或恐虚脱而亡’。”
卫砺白眼一翻,不再跟我扯皮,将我抱在怀里,不出声了。
泡在温热的水里,感受浑身软绵绵的,分分钟化身一滩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