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沈临安回身便脱了寝衣,站在门口的夏初瑶下认识地抬手捂了眼,却也忍不住从指缝里往外看。
“先前三爷叮咛了今儿三爷和夫人要晚些起,奴婢们一时忽视,错过了来服侍的时候,还请三爷和夫人惩罚。”门外跟在沉碧身后提了水出去的下人和捧了熨烫好的衣物的婢子们听得这话,也跟着沉碧一起下跪领罚。
想他说得有事理,现在这具身子,多说几句话,多做几个行动都能叫她累着,夏初瑶感觉还是先乖乖躺着看戏比较好。
等进了浴房,才将她放了下来,她回身要往外跑,被他拉住。
“你想学拳脚?”
夏初瑶见此一惊,在他怀里猛地挣扎着要下地来,却被沈临安箍得紧紧的。
沈临安惊诧地看着她猛地点了点头。
她生得娇小,现在瘦成如许,抱在手里除了那床鸳鸯被,也没觉很多了多是分量。
那圣旨一旨两婚,将嫡出女儿夏棠许给他做夫人不说,还让夏桃也一并入府做姨娘。这等齐人之福,惹旁人恋慕。都说那镇国公府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娶妻纳妾都是圣旨钦赐,面子大得很。只沈临安本身晓得这其中痛苦,无权无势,即便是镇国公家的公子,那还不是任人拿捏,半分抵挡的余地也无。
“不如让桃儿服侍三爷沐浴吧。”换衣不成,见他要去沐浴,夏桃又大着胆量开口。
“吝啬。”
夏初瑶撑着起家,揉了揉眼睛,定定看着款款走过来的碧衫女子。妆容精美,娇媚若三月桃花,那暖和的笑容里脉脉含情,一张脸总让夏初瑶感觉有几分似曾了解。
沈临安刚想开口推拒,却见得门口沉碧快几步出去,朝他们恭恭敬敬作了礼,这才回身看一旁的碧衫女子,朝她俯身福了一福:“夏姨娘安好。”
等将夏初瑶按回床上,沈临安这才转头看这位夏尚书家的三女儿,比起娶夏棠,面前的人才更叫他头疼。
一旁出去的夏桃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沈临安几句话,说得好似她未在跟前一样。
“你不累,我但是很累的,戏都演完了,还请三爷自去沐浴换衣吧。”她被裹在被子里,手也伸不出来,光这般被他松松搂着,提心吊胆惊骇本身被他给手滑摔了。
看着看着,就见他走到浴桶旁,夏初瑶手一松,忙叫到:“别,裤子不准脱!”
“夏棠。”沈临安扭头看她,一脸的笑意,等她要跨出房门,又将她叫住。
“无妨,本也筹算多睡一会儿,现下既然醒了,便叫人备水沐浴吧。”看到沉碧的时候,沈临安终究舒了一口气,他便也不再去看夏桃,只是沉声叮咛了一句,又转头将半支起家子看他们的夏初瑶按回床上,“现在气候转凉,你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便好生躺着,免得招了风寒。”
他固然肤白,倒是半分不显阴柔,看着清癯的身子脱了便瞧见一身精干的肌肉,线条清楚,似武人统统,那里还像个文弱墨客。
“既然嫁进落松苑,今后服侍三爷和姐姐便是桃儿该做的事情。”对上夏初瑶猎奇的眼神,夏桃的话顿了一顿,随即又挽起了和顺的笑,不再理睬她,只从一旁丫环捧着的铜盆里拧了棉帕,走上前来,“姐姐还在歇息,便让桃儿服侍三爷洗漱换衣吧。”
“你这一身肉,如何练的?”一面拿了棉帕替他擦头发,夏初瑶看着桶沿上线条美好,肌肉隐现的手臂,忍不住非常恋慕地问了一句。
夏初瑶转头看到他藏在身后的左手,眨了眨眼,便也探头超出沈临安,去看来人。
“桃儿给三爷和姐姐存候了。”
刚要迈开步子的沈临安听得这话一顿,回身一把合着鸳鸯被将夏初瑶从床上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