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膳过后,夏初瑶才见绫罗领着阿谁她带返来的小女人过来。
“三爷今晚还是不去夏桃那边?”内心想着黛绿的手,夏初瑶一面替沈临安斟茶,随口问了一句。
越往前越能听到窸窣混乱的声音,夏初瑶步子微微顿了一顿,等绕到假山后时,便只剩了扯着衣衿地点衣角的小女人埋头哭得悲伤。
“不过是个粗使丫头,孙大娘的意义,是我还做不得主了?”看着跟前横眉冷眼的孙大娘,夏初瑶蹙眉。虽说是刚嫁过来的,但好歹也是三夫人,是主子,这孙大娘竟然敢直截了本地跟她说不可?
“可有……”
“回禀夫人,那丫头家父亲曾是木雕工匠,她跟着父亲学过,不但能做木雕,在生果上雕花也是惟妙惟肖,这才被买了返来。”一旁的绫罗解释,她先前去要人,好说歹说,独这一条她也没体例。张御厨是天子陛下赐给镇国公的,大厨房又是专门做欢迎宴席的,张御厨要的人,普通没人敢抢。
这几日朝中府内一向在筹办此次大胜的庆功宴,去夕云山接老夫人的朱氏也还未返来。结婚四日,这还是夏初瑶第一次见这个二嫂。
“孙大娘,你也瞧见了,她现在雕不了花了,想来张御厨也重用不了了。”夏初瑶皱眉看着那双手,冷声说道,内心很不是滋味。
“奴婢不要这本领,奴婢只想留在落松苑服侍夫人。”她们在内里说着,端了一小盆银碳出去的黛绿脆生生地说了一句,利落地跪在了夏初瑶跟前。
“这丫头便留在落松苑了,张御厨如果想要甚么说法,叫他来与我说便是。”夏初瑶言罢,让绫罗送客。
“你不要怕,我是落松苑的三夫人,方才欺负你的人是谁?你奉告我,我替你做主。”面前的女人衣衫不整,幸亏并非非常狼狈,想来那欲行不轨的人也没有捞到甚么好处,夏初瑶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耐烦地说道。
将炭盆放到地上,伸手便去捡了两块烧红的握在手里。
闲谈间夏初瑶也只能光荣,这尚书府的夏棠仿佛平素不太喜好出门,与这些贵家蜜斯并不熟谙,倒是从徐静的言语间体味到了很多这府里的大小事件。
“没想到她另有这本领。”夏初瑶轻叹了口气,这么一来,倒是难办了。只是若再将她放归去,只怕还要如本日这般受欺负。
等人出去,忙又叫了沉碧去拿药箱来给黛绿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