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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畴前也常出入皇宫,都是一身戎服,行走在朝堂表里都没有半分惧意。今次被迫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又不会过分招摇,还学了一整日的礼节以后,夏初瑶反倒是感觉在外人面前她都将近不晓得手往那里放了。
本想将这安排一当到底,却不想,酒过三旬,那坐在沈临渊身边的骊阳公主大略是感觉不敷纵情,起家奏请,说要给沈将军献舞。
沈临渊与骊阳公主是一同退席的,还一起坐在了御座的左动手位置,盛装打扮的骊阳公主天然是满面桃花,一旁的沈临渊倒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入宫赴宴?必须去吗?”收回击的夏初瑶见沈临安点了点头,不由得一愣,自从沈临渊返来以后,这府内府外的宴席大大小小就没断过。
“放心吧,夫人的手没事,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撑头看着皱眉的沈临安,池光只是笑,“我瞧着那位夏姨娘对你一副至心实意,娇妻美妾在怀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又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以外。”
“如何了,是不是妾身那里做错了?”夏初瑶看着桌上被推来推去的糕点,咬唇伸手筹算去拿一块尝尝。
“给我瞧瞧,”伸手拉过她的手,沈临安见她手腕活动自如,这才放下心来,“恰好想起一事要与你说,后日宫中有夜宴,是陛下为大哥筹办的庆功宴,父亲特地叮嘱了,适时你我须得一同入宫,这两日你好生筹办一下,有甚么需求,叫拂袖去办就好。”
夏桃那双眼睛,像极了她的外祖父辛唯,以是见到她的第一眼,沈临安便认了出来。他晓得夏桃无辜,便也不会将心中之恨放在她身上,只是,他能做的,最多就是不迁怒于她,真让她成为身边的人,倒是万做不到的。
“公主说得极是,将军此番大胜返来,妾身还未筹办过贺礼,如果陛下和娘娘不嫌妾身笨拙,便请允妾身一舞,替将军道贺。”深吸了一口气,夏初瑶心中惶然,却也还是迎着骊阳的目光站了起来,朝着御座上的天子和贵妃娘娘俯身作礼。
“这几日身子见好了很多,你不必担忧。”徐静摇了点头,脸上是暖和的笑,抬手在沈临寒手背上悄悄拍了拍,表示他放心,“今次夜宴,陛下虽说是家宴,可毕竟是皇家的家宴,那里容得我们这些臣子家眷因着小病小痛就辞职,你不必太在乎我,我没事的。”
“先前绫罗帮我瞧过了,没甚么大碍。”那一盘点内心她放了大半罐糖,本就是拿来报他这一剑之仇的,见池光只吃了一块便开溜了,夏初瑶颇感觉有几分可惜。
“你的手真没甚么大碍吗,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池光几个起落消逝在了视野里,沈临安看着叉腰站在窗前的夏初瑶,另有几分不放心肠问了一句。
“那夏尚书真是好目光,那种人家的女人也看得上?”嗤笑了一声,池光眼中有了寒意。
看她头上的五凤簪,夏初瑶便晓得来的不是皇后,想来应当是褚云天征最宠嬖的贵妃钟璃了。这大齐皇家的传闻夏初瑶没听过多少,不过今次既然是为着骊阳的婚事,这钟贵妃来也算得当,毕竟她是骊阳的生母。
“一个主管刑部,一个稳握监狱,不过都是一丘之貉罢了。”沈临安吐了口气,脸上也有讨厌之色。旁人杀人多为财帛或是自保,辛家的人却将杀人当作享用,他去过刑部大牢,见过那辛唯为了证词,如何折磨犯人,一想及多年前外祖一家也曾受此折磨,他便心如刀绞。
“……”听到阿谁“辛”字的时候,池光微微一怔,一双手在袖中悄悄收紧,握到指节发白,才将心中涌起的情感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