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官道通衢,路虽好走,却稍绕了些,等回到白府,被绑成粽子的山豹和钱货都被白云寨的人送了返来。
这柴房里并没有柴,是间马棚后的堆栈,里头倒是挺敞亮,白予坐在前头太师椅上,阿邝站在中间卖力行刑。
“去阿爷墓前!”白翊咬牙。
“那母甲我们上那儿弄去?”芝芝又问,满眼神驰,“若这母甲能号令天下卸门人,那我们就留着本身用多好,那么多个绿林豪杰又会打劫又会盗墓跟着我们,把高怀都能赶跑!”
山豹被扯了口中的布条,锁骨间被铁链穿过绑在个木桩子上,胸口满是血,耷着脑袋,秃顶闪闪发亮。
即便以言琢见惯场面,见到这景象还是寒了寒,白予对孙诚可都没下这狠手。
“卸岭门。”白翊改正她。
他们在有人将他二人请进庙门时就晓得言琢和白予在里头谈得非常顺利。
言琢微暖,此人较着是给她制造机遇,他晓得她有些想问的东西不好当着白翊他们的面说。
“问出甚么了吗?”言琢坐到白予身边另一把太师椅上,此人年纪悄悄,动手可真够辣。
言琢在厅里陪坐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去看白予审人。
这边世人由猴头领着从另一条直上官道的通衢下了山,他们四人的马匹也早候在此处。
白予看言琢一眼,“不如本日先问问他,明日带去玉林峰祭老爷。我带人审吧,我部下人有经历。”
那像蛇的男人上前来,从腰间取下一块铁甲腰牌递给言琢。
“这是卸岭铁甲,不值钱。但你有了这信物,今后需求我卸岭门互助之时,出示此物便可,就算不是我这山头的人,见了此物也定会听你调遣!”
“早上我们带的那小铜盒里装的就是它的一片鳞甲。”
言琢早在昨日就和白予说过这母甲的来源。
“予年熟行下在山里抓的。”言琢把话抛畴昔。
白予早把发髻束成男儿模样,见芝芝笑他,不屑哼一声,“我不过是一脱手就节制不住。”
她皱着眉想了想,灵光一闪翘着脚道:“莫非你们也是哪个盗窟的?”
轮到芝芝阐扬特长,手舞足蹈将他们如何上山,言琢如何进盗窟跟人构和,仿佛亲目睹到普通,活矫捷现讲了一遍。
言琢要的货早有人打理好了往白家村白府送去。
“晓得买家是谁吗?”
白予差点被馒头噎死,“算……也不算吧……就是,混江湖的。”
“人已经押到柴房里关起来,东西也都收好了。”白大郎将他们几人迎进屋,“是在这儿审还是去祠堂审?”
言琢见大功胜利,也一抱拳道:“买卖便是各得所愿,我的货既已拿到,再未几取您分毫。还要多谢您的信赖。这棺木灯是您心血所得,还请您收好。您若感觉我何七娘子没给您添费事,今后如有事儿找您帮手之时,您肯伸手便是!”
这会儿有人在旁,也不便多问。
白大郎卖力盘点白云寨送返来的货银。
芝芝和几个保卫早聊得炽热,手头还捧着个热乎乎的烤番薯,白翊在旁侧头看着山外。
他抚着胸口喝了几口水。
遂连连点头感慨道:“小小年纪,又是女流,却能不为面前利所动,将来必成大器!空山这家尽收女弟子,却个个都是男人难及啊!”
他招招手,“将我门中铁甲给何七娘子一块。”
归正在她眼中短长的都是绿林豪杰。
白翊龇牙摇点头。
“问了给他递话的人,说是一个叫老帖的专收黑货的家伙奉告他,白家墓葬里头有宝贝,他如果挖出来,有买家出金子收。”
白翊和芝芝却还不知这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