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琢就这么跟她闲谈了一阵贡酒的事儿,吃完早膳,他们几人筹办出门,白馨兰才带着白芷兰往回走。
言琢昂首看着他,杏仁儿眼亮晶晶的。
“从速吃了饭办事儿去。”
白馨兰得了她嘉奖,莫名感觉镇静,扬起下巴“哼”一声,“那是天然,传闻比金陵城的百花漾都不差呢!”
白馨兰有些懵,言琢这还是头一回至心实意夸她的东西吧?
白予松一口气,蹭了蹭手心的汗,往外走去,“我让芝芝给你捡点吃的出去。”
可白予不说破,她也不好捅破这层纱。
白予敲了敲窗,“不去吃早膳?”
白芷兰拥戴着:“她必定是用心的,就是不想翊哥哥他们跟我们说话呢。”
白芷兰忙拉住她,“你要干啥?”
不但说话,看白予那低眉密意的模样,没有猫腻才怪!
“阿邝!”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白予皱皱眉,瞪他一眼,“去存义堂了吗?”
白予反而从门口绕了出去,“甜果儿呢?”
她还想早些回金陵,得在走之前把这玉矿的事儿安排好。
白予被她看得心虚,忍不住弥补道:“没别的意义,就是看你有效,你别多想。”
白馨兰又想起白予刚才对言琢低眉密意的一幕,酸水直冒泡,“哼!她都嫁人了还惦记予大哥,不要脸!你帮我想个别例,如何才气让翊哥哥晓得这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贱货!”
她眼一翻,“岂止几百坛,上千坛都要的。我阿爷说那往金陵城进贡的牛车,排挤去两里地都数不完。”
只不过她早就跟这小子说过,她骨子里就是个七老八十的孀妇,此人在南越想来也是见惯了希世美人儿的,不至于被她这皮相利诱呀。
“回何家去拿点东西。”言琢头也不抬,手指动得缓慢。
“我翊哥哥的堂哥跟我翊哥哥的媳妇儿在我翊哥哥屋里说话!”
白芷兰劝道:“别急,只要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住着,还怕没机遇么?”
白予对她的关照比白翊或者任何人都更多。
白芷兰捂住嘴瞪大了眼,“馨兰馨兰,你说他俩不会……”
他看得出来言琢是个喜酒的,只要有酒的筵席,她就只喝酒不饮茶。
他一呈现,把白翊身上的光都掩住了。
白予洗漱换衣完正往外头走,闻声言琢屋子里还“噼噼啪啪”响,去窗户边往里一探,见言琢端坐在桌旁,一面拨着个陈旧算盘,一面在纸上写写画画。
白芷兰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一大早算甚么呢?”白予低头看她拨算盘。
面露得色,命人把彩陶酒斛拿过来道:“行啊,这一大斛都给你了!等我们家这玉露秋选上了贡酒,今后可想喝都喝不着了!”
白馨兰一愣,随即握拳,“是哦!她莫非用心的?!”
言琢不傻。
想想再过半月就各走各路,言琢莞尔一笑,大风雅方将白玉算盘收下,“好,多谢!”
白芷兰捂嘴一笑,不说话。
“如何回事儿?”白予坐起家。
言琢站起家,“不消了,一起去吧。”
白芷兰狠命拖住她,“别冲上去吵,你如果嚷嚷起来,别说予大哥会恨你了,翊哥哥也恨你!”
都雅,真都雅,如何那么会长啊?
白馨兰还对劲洋洋,“那丫头也有恋慕我白家的时候,整日里摆个不成一世脸,还真觉得她何家多了不起呢,哼,让她开开眼界。”
就不能分她一个?
言琢昂首见是他,微微一笑,“你先去吧,我过会儿就来,本日早膳该相称丰厚了。”
白予一进厅,白馨兰和白芷兰的眼神就锁到他脸上去了,看也不看他背面的言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