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沉吟半晌,“实在你不必担忧。”
她昂首看向外头,“该给高怀送信了。”
他侧颜明朗如丘山,下颌线条锋利,男儿气势实足,眉心那纹像一道小勾,悄悄蹙起,又多几分老成愁闷。
掌柜的躬身朝二人道:“是如许的,白家这货是暂存,不算当,以是取货流程不费事。只是,货色值令媛,鄙店对如许的宝贝一贯有个端方,为保障东西不在我宝丰铺出岔子,还请闲杂人等退避,只余取货之人前去才可。”
言琢一面往里走一面道:“不焦急,先等一个朋友。”
言琢不开口问,只盯着白予。
她转头看向高怀,“我夫君呢?”
他身后只跟着两小我,言琢往外看了一看,浅笑着道:“宝丰铺外头不会已经被高爷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吧?”
就算高怀死了,另有高鹏,另有海城一万多的兵马,她真正的杀招是即将赶来的陈三河!
“玉掌柜说,您在宝丰干了十年,又背井离乡单独撑起海城、丽县两个铺子,从跑堂到本日,功绩苦劳都很多。当初她跟您说过一句,“只要您不嫌弃,您将来孙子重孙子都能在宝丰干下去”,但是?”
她低头看着芝芝,“今儿夜里你再跑一趟白云寨?临时别返来,跟他们一起,到时候若出了事,就让他们带着你和你阿娘他们一起先躲上白云寨去。”
白予偷看言琢神采,果断,没有涓滴踌躇。
芝芝睁大了眼盯着,说话声音都不由放小了,恐怕吹口气给吹坏了,“天子老儿的印章就长如许啊?那我们如果本身刻一个来用,是不是能够发圣旨了?”
言琢面不改色,浅笑着道:“没体例,我们如许的小人物命贱,只能本身谨慎些活,那……”
待阿邝送走芝芝,白予才坐到言琢劈面,“早晨出去吃吧,看你好几日没好好用饭。”
他站起家,命人,“磨墨!”
该给金陵写信,让阿爷尽快派人来取货了!
掌柜迎出来,言琢向他打了个眼神,他悄悄一点头,做出此前商奉迎的手势,意义是统统都安插安妥,再把言琢往里请道:“七娘请上里头候着,您甚么时候取货?”
言琢与何六娘密密谈了一个早晨,好好睡了一觉。
言琢看了看白予,白予退了出去。
熟行的人都明白,这是来了大宝货,需伶仃欢迎。
掌柜接过一看,越看越心惊,看完又有些踌躇,看着言琢迷惑问:“这么大的事儿,总号那边如何没亲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