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桓也不跟他扭捏,利索地解开绷带,梁公子的体型较为肥胖,克日又少食多睡,摸上去更加硌手。
她点头表示柜子上盛放的外伤膏,“梁公子身上该换药了,男女有别,我不便利脱手,你帮帮他吧。我恰好去瞧瞧厨房里的粥熬得如何样了。”
她将目光落在那些装于碗中,成把成把的药草上,极快的一扫,继而淡淡笑道:“好。”
“两根肋骨算甚么。”项桓全然不在乎地侧目嘲笑,小声嘀咕,“我那会儿琵琶骨都断过,也没见谁这么事无大小的照顾我。喝药换衣服沐浴,还不是亲力亲为,要你惯他。”
而另一边,梁华的卧房内。
宛遥道过谢,“带我去拿些吃食,平淡些的。”
她随口问,本觉得对方也会随口答,却不想带路的丫环只是笑笑,不动声色地岔开:“女人,庖厨在左手的方向。”
隔了不久,宛遥又平常地弥补道:“那待会儿,你记得喂他把粥喝完。”
他不耐烦地回声:“晓得了。”
梁华只好端方地躺了归去, 一言不发地诚恳挺尸。
本身竟然也沦落到给一个大男人上药的境地。
项桓正将三个茶盏重得整整齐齐,见此情此景俄然莫名膈应得慌,他微抿起嘴唇,把茶杯往掌心一捏,说道:“又不是没长手,喂他干吗?”
如果让豺狼营里那群被他揍过的士卒瞥见,还不得笑上一整年!
为了慰劳兄弟多日的辛苦,宇文钧和余飞特地在都城酒楼里包了雅间,请项桓与宛遥来小酌半晌。
坏成了如许,实在是不好给宛遥交代。他有几用心虚地摆布环顾,对着梁公子又补了两下掰正身姿,胡乱给他穿上衣服,欲盖弥彰地拉过被衾挡住。
宛遥颦眉收回击,她是个不那么喜好生是非的人,只好再意义意义多吹两下。
敬爱的,因为您的采办比例不敷一半, 请等候一定时候后旁观~ 这也太会打了, 如何招招都朝脸上号召。
梁华叼着巾布,睁大眼睛,这回连“呜”字都没吐完,头一歪晕在了床上。
他动手有那么重吗?
他在那边偷闲还好,现下一站起来,梁华立马感遭到了危急,他是怕了项桓了,出于求生欲的本能当即挣扎道:“不不……不消,不消。中郎将您坐着就好。”
正面的伤很快措置结束,目睹着要翻面了,项桓本就没耐烦,又嫌费事,干脆伸手筹算把人拽起来,敏捷对付了事。
“女人辛苦,剩下的由我打理便好。”
宛遥听了这话,才当真打量起面前的侍婢。
“肉粥好了。”半柱香过后,宛遥提着食盒排闼出去,兴冲冲地将几碟清粥小菜摆上。
三个男人喝酒,谈的都是国度大事,一副心胸天下的模样。
宛遥站在门前,有几分担忧地侧头看看,到底端碗盘走了。
项桓还在玩茶杯,传闻有酒,才少见的暴露点神采。
“梁公子,喝药了。”
以身噬了一回虎, 现在是杯弓蛇影, 战战兢兢。
项桓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看她繁忙,毫无负罪感,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茶杯。
两人一前一后穿廊过桥,梁府的家眷大抵不很待见他们,早早的关窗掩门避事去了,路上偶有碰到的也只是点头表示,连号召都省了。
宛遥给他倒上,一面往前瞧,“梁公子如何样?”
“圣旨啊。”
“呜,呜呜!……”
没等诉出苦, 前面的项桓慢条斯理地上前几步, 他目光必然过来,梁华刹时偃旗息鼓, 喵都没能喵出一声。
“这、这……”
对视没有持续太久,一道惨叫即将发作,幸而项桓行动极快,用包扎的巾布飞速堵住梁华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