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桓利索地翻上马,拿回银枪,漫不经心肠往她身后瞥了一眼。
大抵是主仆密意厚谊,那匹马竟然跟着打了两个响鼻,慢悠悠地刨蹄子。
项桓便伸手去拍拍马脖子,以示密切。
宛遥照实点头:“我不要紧,很快就返来了。”
前面便是巷口,明朗的日光直直落下,只要出了这儿离家门就不远了。
“我跟你说啊……”
宛遥没工夫理睬,她越走越快,干脆提着裙子小跑起来。
“你跑甚么?”
“你还美意义哭?多大的人了,看主子都看不好。”
“我没有……”
正想到这里,脑袋顶上一个声音飘下来:“我是指身高。”
雨后初晴,马背上的少年威风凛冽,手持缰绳逆光踞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宛夫人姓谢,出嫁前是都城士族家的蜜斯,操行良好、才貌双全,但是美中不敷的是个头偏矮,并且还一脉相承下来,连带宛遥也深受其害。
“这四周仿佛没多大窜改,几年了还是如许。”
“……”
“你没事儿闻闻,你的衣裳哪件没有草药味儿?瞅瞅,连我的都沾上了。”
她不厌其烦地给他干脆那些噜苏。
现在天已放晴, 她收了伞, 俄然也没阿谁兴趣再去医馆帮手,只垂首慢条斯理地按原路返回。
“娘。”
太阳照出一长一短,略微恍惚的影子来。
而门后模糊能见到项侍郎的身影,站在檐下,神采阴晴不定。
随即又想起老父夙来不喜好项桓, 忍不住担忧,“爹该不会直接对我说他战死疆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