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心中七上八下，一会儿重打八十，一会儿又是研墨服侍……她刁悍的心脏都要被吓出弊端了。
她们手脚敏捷的选茶，碾茶，汤杯，冲泡……行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圣上嫌笨，”萧煜宗却在这时开口，“不如送给臣吧。”
萧珩呵呵一笑，“皇叔要她归去，莫不是要亲身罚她？她不过一小女子，那边能接受皇叔的雷霆手腕？皇叔莫要恐吓她了，要把人家小女人吓哭了。”
王国安点点头，“快去吧。”
严绯瑶一抖，重打八十？不知打完她另有命吗？
“皇叔也早过了弱冠之年，父皇在皇叔这年纪，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萧珩俄然转了话题，“皇叔正幸亏此次选秀中，挑一个合情意的人吧。”
方才清楚是有股力道，硬叫那茶盏打翻的……
萧珩仿佛想抬脚踹她，龙脚已经抬起来了，却也不知为何，竟没踹又放了下去。
严绯瑶僵在那边，半蹲不蹲，姿式别扭。
严绯瑶正要蹲身施礼。
王国安表示严绯瑶去楚王面前奉茶。
“朕替她向皇叔求个情，高抬贵手，放过这小女人。”萧珩笑说。
“谁说臣要罚她？”萧煜宗声音冷酷，话语倒是惊人，“圣上不是要臣在秀女当中挑人么，臣看她就不错。”
“那臣被烫这一下，就白烫了？”萧煜宗却俄然开口。
“皇叔意下如何？”萧珩催问，“即便没有特别合情意的，先空着正妃的位置，挑一两个侧妃侍妾也好啊，不然皇祖母老是要担忧的。”
“皇叔的手都烫红了。”萧珩眼尖，盯着萧煜宗的手，俄然起火，“来人呀，把这笨拙的宫女给朕拖出去，重打八十！”
她微微抬眸，只见两个年事相差并不太大的男人，隔着三五步的间隔，相互相望。
萧煜宗一句话，殿中的氛围更加冷凝。
他听不出圣上一向都在摸索吗？
就连整日在御前，见惯了风量的王国安此时神情都透着局促不安。
两人的五官面孔，还略有几分类似，此时沉敛叫人揣摩不透的神采更是如出一辙。
萧珩看了看本身落空的手，眯眼一笑，“你还是留下给朕研墨吧。”
这会儿她还能感遭到茶水是热乎乎的呢，也不知楚王爷被烫伤了没有？
这当然不是冲她的面子，严绯瑶晓得，这是冲王国安的面子。
王国安是御前大寺人，说他一句话能定人存亡也不夸大。
严绯瑶只觉眼皮子跳了一下，她本来端的稳稳铛铛的茶盏，却猛地一翻。
严绯瑶这会儿是苦笑不得……
她端起茶盏要往萧煜宗手边的四方黑檀木茶几上放，萧煜宗却恰好伸脱手来。
严绯瑶当即要疯，蓦地昂首看着萧煜宗……这是提这事儿的时候吗？
严绯瑶心头一颤，但她当即感遭到王国安扫过来的视野。
严绯瑶略作游移，当即转手把茶盏朝他手中递畴昔。
“臣从不开打趣。”
“严女人，还不从速谢恩？”王国安在一旁提示。
“服膺公公指导。”严绯瑶蹲着身子，稳如盘石。
严绯瑶奉着茶盘，出了茶水间，“多谢王公公。”
“先前是婢子们不懂事，姐姐千万不要往内心去。”宫女们恭恭敬敬的赔不是，脸上还陪着笑。
“不碍事。”萧煜宗见圣上已经走上前来，便顺势站起家。
严绯瑶如被芒刺扎了普通，按着空中一跃而起，蹭蹭退了两步，撤出这叔侄之间单凭气势都要叫人堵塞的伤害圈。
严绯瑶刚来太和宫的时候，就已经被叮咛过，在御前免不了会听到朝堂上的事儿。
“大胆主子！”王国安厉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