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来了……”王国安在殿外大声道。
“严司殿御前奉养,奉承不忠,乃是太后亲身命令要罚,”大宫女神采微变,“楚王爷莫不是要包庇这宫女?”
“圣上年青,本就肝阳盛,肝火很旺,脾胃湿热,加上昨夜过分喝酒,又行……呃,滋长火势,就像是当泼水灭火之时,却泼了一盆子油上去,以是就火大上攻,气郁昏迷。”严绯瑶声音很轻,“不过王爷不必担忧,年青的好处就是病的快,去的也快。太医们一剂猛药下去,两天圣上就能生龙活虎了。”
“祸福就在朝夕之间呀!昨日得宠,并不代表本日还能盛宠不衰!”
嬷嬷不说话,低头退到一旁。
太和殿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停息键,静的诡异。
大宫女轻哼一声,总算有所收敛。
“严司殿真是年青啊!”嬷嬷小声规劝道,“之前不是没有这类先例,有宫女惊骇丢人,就穿戴衣服的。最先人是没打死,挑出皮肉里的碎布时,也咬着牙,疼晕了几次,生生忍过来了……最后却还是因为没挑洁净,伤口一向长不好腐败发热,不治而亡了!”
萧煜宗领着严绯瑶又到内殿,站在龙榻一旁,低声问,“他病的如何?何时醒来?”
严绯瑶扭头往回看,萧煜宗沉着脸走上前来,“还趴着做甚么?起来。”
宫女神采一僵,立时低头退了一步。
静了半晌,便有人禁不住嘀咕,“这女子昨日在前朝还出尽了风头,备受推许,乃至连大臣们都争相向她敬酒……”
“本王就是包庇又如何?一个宫女要来鞠问本王?”萧煜宗冷冷问道。
王国安当即躬身应了,去叫人从偏殿里过来。
那些于心不忍的太医们纷繁进了偏殿,用心躲开了不看。
“如何没扒衣服?”大宫女厉声问道。
夏侯太后被他全然疏忽,气得神采涨红又发紫,“哀家与楚王爷说话呢,楚王爷好生的目中无人!”
“那就是,没有大碍?”萧煜宗眼眸沉凝,他听的很当真,通俗的眼眸里尽是体贴。
“没干系,存亡有命,死活不是我能决定的,但要不要受这份屈辱,却还是我能够挑选的。”严绯瑶冲两位嬷嬷福了福身,“还求嬷嬷宽仁,叫我保存着庄严在这太和殿前。”
宫人中与严绯瑶交好的也纷繁主动躲避。
可一旦这个孩子病了,父亲慈爱的一面就会彰显无疑。
严绯瑶闻言身形一震,耳中几次回荡着“不治而亡”……
刑杖还未实在落下,她已经疼得浑身发颤。
“不必了!”严绯瑶见两个嬷嬷要上前扒她衣裙裤子时,立时高喝一声,“穿戴衣服打。”
对一小我发自内心的珍惜体贴,是装不出来的。
她静待了半晌,忽听殿前空位上传来呼呼啦啦施礼问安的声音,“见过楚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