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油。”萧煜宗叮咛。
他豁然起家,披衣来到门外。
萧煜宗没理他,提步坐进马车里。
没想到全然是他自作多情了。
那女子的尸身被放在地上,用白布蒙着。
萧煜宗内心热了半截,觉得她不放心他带伤上路。以是连夜也要写好药方。
他拍了拍胸前衣袋,单独坐在车厢里,嘴角却微微上翘。
萧煜宗勾了勾嘴角,“本王是去赈灾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着她,是叫她跟着本王刻苦的吗?”
她那么娇小却冒死的想把他护在她身子底下……
“你睡吧,萧珩既已经让步,本王也好尽早出发。”他仍旧把那张药方折好了放进衣袋中。
天还不亮,他便起家了。
严绯瑶冲他一笑,小声伸谢。
“王妃不在的时候,本王就靠这药方剂照顾了。”他说着吹干墨迹,折好纸张。
轰的一声,热浪灼面。
萧煜宗提步向后院走,沈然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背面。
萧珩点点头,嘴角略带笑意。
“王妃起了么?”萧煜宗问道。
萧珩真是迫不急的想叫他离京呀!
一行车马分开晋王府,在御道上与太医,以及押送药材和银两的禁军汇合。
萧煜宗哼笑一声,“本王还怕厉鬼吗?”
“在背面偏僻的观风院。”
沈然当即从暗处上前,“王爷。”
萧煜宗脚步微微一顿,“叫她好好睡,不要打搅她。此去江都,一起还不晓得有甚么凶恶。灾区更是一片疮痍,大灾以后多有瘟疫,叫她去那肮脏的处所何为?”
更可况此人死了不久,按当时的话说,就是“阴魂未散”。如果叫那灵魂晓得本身的尸身被动了,恐那灵魂会变成厉鬼。
沈然龇牙咧嘴的揉揉脑袋,小声说道,“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不是怕王爷您驰念么?”
萧煜宗的马车便浩浩大荡的开出了晋王府。
沈然低笑了一声,“圣上巴不得王爷早些出发,只要您清算好,圣上承诺的就能安妥。”
萧煜宗摸了摸鼻子,“无妨,王妃给本王筹办了风寒常用之药的药方剂。”
因为他受伤,两人共处一个屋檐下,倒也相处镇静,氛围温暖。
她压上来的时候,他却感觉天下一下子清冷了……
萧珩此时正站在皇城城墙上远远目送。
浩大的步队沿着御道向东南城门进发。
他伤在左手,右手握笔天然。
缠裹严实了,仍旧用白布蒙起来。
萧煜宗晓得她心软,不想叫她难堪,“你睡吧,我不割她的面皮就是。”
严绯瑶却微微瞪眼,“谁说这药方剂是给王爷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