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纸上清秀的笔迹,萧珩的神采变了又变。
他再抬眼看圣上,却见萧珩坐在偏殿里,歪着脑袋手支着头,脸上略微带笑,不知在想甚么。
“你明白了吗?”
他嘀咕,这楚王妃如果真被接来了宫里,借着“守孝”的日子,该不会要出甚么事儿吧?
萧珩本来不悦的神采,听闻楚王妃时,立时稍缓,“她是有些惫懒,胆量也大,当初在宫里时,连朕都敢扎!”
现在他就连开口说话,都稳中透狠,狠劲儿融入了骨子里。
他看了一圈,却没见朝思暮想的那小我,“楚王妃呢?没来?”
“皇叔不在府上,何人这么大胆,竟敢扣着宫人不放?”萧珩愤怒。
他整小我瘦了一大圈。
“如果她贪睡,就别吵她,叫她多睡会儿。”
他垂着头,讳饰脸上神采。
“夏爱卿这段日子,刻苦了。”萧珩看着他,缓缓说道。
宫人把殿门关上。
一听“恕罪”二字,他的脸才是完整冷下来。
他先前暴躁,奸刁狠厉,却韧劲不敷。
萧珩气哼了一声,“去了两拨人,都不晓得先返来一波报个信儿吗?”
王国安点头,“也没有……”
“去大理寺,把夏侯安提出来见朕。”
“夫君受伤,但为君为百姓之大事,不敢因私推委。妾虽人微力薄,却也有一片拳拳之心。太皇太后西去,若在天有灵,也必当记念江都郡受灾的百姓。自古忠孝两难全,妾愿随夫君前去灾区,尽微薄之力。守孝送终之事,愧不能分身。向圣上告罪,吾皇万岁。”
萧珩烦躁的撕了信封,抽出信笺。
“哦?”萧珩眼眸一凝。
非论是王国安,还是地上跪着的两个公公,都不敢回声。
“那就好,现在朕有重担交在你身上。”萧珩说着抬了抬手。
萧珩更是下了朝就直奔长乐宫灵堂。
名曰,叫楚王妃到宫中为太皇太后守孝。
他本来一双阴翳的眸子,现在更显的偏执而猖獗。
说完,他脸面一怔,猛地起家。
两个公公赶紧拿出版信来,呈交给王国安,又转交萧珩。
萧珩猛地将纸揉成团,抬手投进香炉里。
环境磨练脾气。
萧珩当即坐直了身子,“她来了?”
他回府洗漱以后,才进宫来面圣。
倒是去楚王府的公公又开口了。
萧珩望着香炉里冒出的黑烟,幽幽开口。
王国放心惊胆战的应了声。
夏侯安这半年来的监狱糊口,倒是把他的棱角磨得更平了。
夏侯安眼睛一眯,却并没有动。
王国安奉了茶上前。
王国安吓了一跳,“圣上不成!”
王国安眼皮一抖,忍不住反复了一遍,“夏侯安?”
殿中静了一静。
“忠孝两难全?呵,皇叔走的那么早,她连踌躇都未曾,就跟走了,她底子就没想过要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