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飘回宿世,贺云昭想起了一件事。
两人好了一段时候,程怀信正要同父亲开口,把姨娘身边的丫头要来的时候,却发明丽娘已经换了妇人装束,幽怨地站在他父亲的身边。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程怀信,贺云昭猜想,沈兰芝母子必定也在寻觅信哥儿,不弄死嫡出的,以程怀仁的脾气如何会放心?
贺云昭跟着入了院子,站在门口叮咛道:“你们好生照看着。”
“那就请万嬷嬷把伯爷病前的事情清清楚楚的奉告我,伯府里的另一个哥儿到底犯了甚么事被除名族谱,又到底被安设去了那里!”
揉了揉太阳穴,贺云昭开端为今后做筹算,等报完了仇,如果还是这具身材,她该如何自处?总不能真的等着程志达死了,守寡平生吧?
贺云昭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对万嬷嬷道:“要不把伯爷的胡子剃了?”
“伯爷内心如何会不思疑,毕竟丽娘是姨娘身边的人。可沈姨娘的枕边风短长,也没留下甚么证据,丽娘临死都只说是少爷勾引的她……伯爷还是受不了本身的儿子和本身的姨娘不清不楚,当时还正在气头上,便先把信哥儿措置了。”
沈玉怜乌青着脸,咬碎一口银牙道:“夫人,表哥是你儿子!”
万嬷嬷哽咽着把事情原本来本地奉告给了贺云昭。
贺云昭得想个退路,呷了口茶,她对丫环道:“万嬷嬷在屋里没?”
程怀仁醉醺醺的,手在空中胡乱抓摸,抓着沈玉怜的手就不放了,嗯嗯啊啊不晓得嘴里在说些甚么。
但是她现在是忠信伯夫人啊!
“伯爷莫非没有彻查当年的事?”
程志达对嫡母心胸惭愧,几次跪在院门外都被拒见,苦闷之下彻夜喝酒,第二日凌晨人就差点不可了,大夫来了以后好歹是保住了性命,但手脚却瘫痪了,说话也倒霉索,又过两月,脑筋也垂垂不清楚,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万嬷嬷眼皮子低垂道:“侯爷也很好。”
万嬷嬷懊丧地点头道:“本来只要伯爷晓得,现在伯爷病了,便再也没人晓得了。老夫人本来在伯爷病了以后派人去查寻,却不知伯爷派的甚么人去安排这事,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就听嬷嬷的。”
程怀信踌躇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和丽娘一刀两断。
贺云昭抬眼望着她,道:“万嬷嬷若至心想为伯府好,我但愿你别瞒我。”
“奴婢怎会不信夫……”
程怀信倒是独一的嫡出公子,老夫人天然出面劝说,还把沈兰芝的“美人计”拆穿,程志达被沈兰芝吹了枕边风,正怒上心头,底子不听劝,把老夫人拒之门外,在暴怒之下措置了嫡子,将他除名族谱,打断双腿,连夜送出了伯府。
沈玉怜只当是程怀仁醉了在念着她,拿着帕子体贴肠替他擦脸,内心把贺云昭骂了百遍,心想必然要把这事奉告表哥,好叫他防着点贺云昭!
贺云昭一挑眉,沈玉怜曲解甚么了?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她便拜别了。
贺云昭又笑了:“我晓得嬷嬷不信我。”
老夫人晓得今后气得晕死,差点没了性命,自那今后,便与程志达反目,再不睬府中碎务,谁也不见。
两年之前,嫡二子程怀信也才十六七岁,当时他和沈兰芝身边的一个仙颜丫头走的很近。那丫头叫丽娘,不但长的标致,还知书达理,传闻是官宦家的蜜斯族亲犯事,举家受连累,展转几次才到了忠信伯府做丫头。
“夫人本日可见着曹老夫人了?”
贺云昭手一顿,轻笑出声,道:“嬷嬷想说甚么?”
丫环小子们皆垂首应是,程怀仁却还未完整醉倒,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把世人吓了一跳,扑到贺云昭身边,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