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昭在身边的两个贴身丫环仓猝地跑出去,差点被门槛绊倒在隔扇外,焦心道:“夫人,奴婢拦不住……”
一提起来远山院的事,沈玉怜又止不住泪,靠在程怀仁肩头道:“表哥,是怜儿的孩子差点没了,情急之下才来找夫人的。”
程怀仁切齿道:“云昭说一句‘不是’便那么难么?”
抹了抹眼泪,贺云昭置之不睬,再多的庶出子,又如何同她的亲生子比!
离贺云昭小产已有蒲月之久,她虽身子规复了很多,却也没有精力出门,只好孤负这大好。对忠信伯府上的人,她也都懒得对付。
贺云昭想起她未出世的孩儿,把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也红了眼圈道:“是不是你们两个莫非内心不清楚?一个做戏给另一个看,却要叫我帮手敲锣打鼓,多此一举!”
程怀仁再问,此次语气重了些。
程怀仁心如刀绞,尽量语气平和地问:“云昭,你是不是关键她的孩子?”她只要说一个“不是”,他便义无反顾地信她。
沈玉怜一见程怀仁来了,神采变得倒快,方才那股狠劲儿消逝殆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不幸,那方帕子似是擦不尽她的两行清泪。
暮春三月,杂花生树,草长莺飞。
屋内氛围正僵,沈玉怜一狠心甩开程怀仁的手,擦了眼泪道:“我去请姑姑做主,伤害子嗣,论她是正室又如何?我便不信天下有如许的事理。”
提及来也偶合的很,两人的名讳竟然非常类似。
沈玉怜一口咬定道:“府上只要她看不惯妾身,容不下妾身肚子里的孩子,除了她,我再想不到别人。何况厨房的事也一向是她身边的妈妈在看管,她想害我实在轻易!”
火势很大,从隔壁的两间耳房烧到了这里,婆媳两个缩在床上紧紧地牵动手,比及屋里的东西也开端被扑灭,才闻声又水声泼出去,但是毕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