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惟如负手一哂,倒是比他设想中的要沉得住气,干脆摊开来道:“公主大好韶华,何必荒废在一个寺人身上?”
他怕陆渊一时昏了头,放手半道儿带她走了,那他的承诺还到哪儿去寻?
高宏才来了建安,带了圣旨来的。
高宏才非常对劲,一身大红飞鱼袍,束鸾带、佩绣春刀和牙牌,做足了气度,鲜衣怒马的华服下到底是如何的一副皮郛,世人不得而知。
定了放心神,晓得他已经清楚她的身份,话说她这条命还是他救的呢,固然不那么光彩,可到底也是究竟,唔了声道:“这么晚了,王爷是有甚么事同卫辞说么?卫辞是个妇道人家,不会说话,有事就等厂臣明儿个来再说吧。”
卫辞一怔,昂首错愕的望着他,来的如许快,出来两个多月这会都要归去了。她还没想好如何做决定,到底要不要进宫,还是服从他的安排,在姑苏等他同她一起逃亡天涯?
三言两句,他还将来得及开口就被下了逐客令,就这般急着把人搬出来,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果然是不好惹的人呢。
卫辞见状,忙退回里间,隔着帘幔翻眼皮,内心纳罕,明知故问,都这会子了,还跑到她的屋里像甚么!
她不晓得燕惟如这个时候来她这里做甚么?大半夜的来谈天么,呵!总归是没安美意,在她眼里,他就是好人,壮着胆量憾声道:“王爷说完了么?卫辞身子有些乏了,若无事的话,就请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