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说是为了那人，可他早死了，现在还留在宫里，到底值不值？
郑则盈讪讪点头，微微蹙眉道了声是就出了仁寿宫。
“病娇……”卫辞转头叫病娇，却侧脸瞥见从贞顺门出去的一行人，陆渊也瞥见了她，不过只仓促一瞥，人就隐进了西廊里，卫辞望着那里久久没回神。
病娇道了个是，忙架着卫辞往外走，掀了帘儿出外间，低声安慰她，“主子，您先别急，事情准不准还不必然呢！您这里慌了神，可叫掌印如何办？”
“病娇，方才西廊走畴昔的人你瞧见了么？”
“阿谁四喜呢？”
孙启寿一拍脑门儿，“瞧主子这记性儿，还在廊下家呢，主子刚要畴昔，就闻声您进宫的动静，主子这就去找。”
出了乾清宫，陆渊抬步往贞顺门走去，身后孙启寿抿嘴一言不发，谨慎翼翼乜着眼觑他神态，这才刚返来就被剥了职，今后也不晓得另有甚么招儿，压着喉咙问他，“督主，阿谁叫四喜的，还用叫到东厂候着么？”
承乾宫内，临到傍晚，天子调集一帮殿阁大学士议政，司马翊昂首朝一旁的王直问：“陆渊到了未曾？莫非还要朕陪着一帮大臣等他不成？”
太后转头，见卫辞愣在炕沿边儿上，才想起来道：“卫辞，才刚和你说的事你也考虑考虑，日子定下了就和云锦一块出嫁。”
一石激起千层浪，事情朝着歪道上生长，到底还能如何办？
本来在建安之时，与燕惟如达成和谈，可恰好半路上杀出一个阿卓尔八汗，这下全乱了！太后这头已经开了口，申明是早已商奉迎的，倘若她这里再推委，不是恰好让人起疑么？
此话一出，堂下世人皆沉默，这是甚么意义？要罢了他东厂提督的衔儿？敢情不是建立西厂，直接将他的东厂过渡给王直，他王直是个甚么东西，地盘子还没踩热，就敢接他的班儿！
实在，留在宫里也没有设想中那么坏，起码，还能幽幽望到头。
卫辞摇点头，她也闹不清，先前听闻燕惟如说过，天子想建办西厂，也不知是不是为着这件事。一走就是两个月，不但锦衣卫东厂惦记他的权势，现下连天子也要插一脚，她仿佛能想像他的处境有多艰巨。
“倒像是承乾宫里的人，陛下这会召见督主是为了甚么？”
“这事儿就不归督主，哦不，瞧咱家这记性，现在该称陆掌印了，咱家既然能爬得上这位子，就不劳掌印挂记了。”说完抱着拂尘扬长而去。
陆渊一福，“谢郑大人挂记，为陛下效力，不辞辛苦。”
陆渊拱手道：“臣这里辛苦点不算甚么，只是王大人向来羁系御马监的事儿，东厂里事多毒手，臣怕大人摒挡不过来。”
卫辞起家，腿里发软的站不住，病娇在一旁扶架着她，太后见她神采惨白，忙问道：“这是这么了，才好还好好的。”
孙启寿忙弓腰点头说是，“督主如果有事固然叮咛，主子必然办到，那主子就先归去了。”
“行了，既定的究竟还怕别人说么？你在东厂里另有职，临时先收敛着些，他这几日正出风头，找费事是必定的，有多少恩仇先记取，等过完年一并清理，管叫他一个都跑不掉！”
“不必了，既然还在宫里，也不急着这会儿，我亲身去找，你先归去罢。”
望着空无一人的廊道，直直望到头，从这里畴昔，直通西廊下家，边儿上就是重华殿的后门。
“王直，你去找人焊个大铁笼子，将那狐妖关在内里，朕倒要看看那高人到底是如何降服狐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