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听了抬头发笑,可随即之下代替倒是肃杀之气,三两步上前,猛地掐住她的脖颈,阴霾气愤道:“晓得娘娘错在那儿了么?”
眼下宫中最大的事件就是大行天子的丧礼,尸身要在奉先殿停灵二十七日,礼部拟的殉葬人数是四十六人,恰好凑个双数。遵循规定,后宫当中除了皇后和功臣之女不在其列,其他的都要充作朝天女,就连郑贵妃也不能幸免。
“臣只是提示娘娘一句,大行天子的尸身现在还在奉先殿躺着呢,如果派个别的太医再验验,也许还能再验出甚么来,到时候,娘娘别说殉葬了,怕是连个尸身都保不住。”
柔仪殿里惊魂不决,郑则盈一遍一遍朝外头焦心望着,“陆掌印来了没?”
景福宫外,孙启寿带着七八个亲信站在殿外, 瞥见陆渊赶紧上前道:“督主……”
太后站在窗前,听外头落雨的声音,一夜无眠,即使早晓得会产生如许的事,可真正听到还是感觉很悲伤,整颗心像是俄然空了一块,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管他多么昏庸无能,可他到底还是她的亲儿子。
“是,是,主子这就去请!”
和嫔站在龙凤落地罩旁的灯台下,手里还拿着瓷瓶, 高高的举着,满脸泪水枯容, 瞥见门槛子上的陆渊, 愣怔怔放动手里的瓷瓶, 砰地一声碎落在地。
“公然不出您所料,和嫔一听圣躬微恙, 非吵着要出去,主子怕出事情, 就都叫出来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一刹时让人老了数十岁。
动静传到仁寿宫,大行天子于二更天晏驾,举国哀思,哀哭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