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士坐在我家坑头上,哧溜哧溜……的喝茶,一边喝茶一边指导我爸爸妈妈如何扎纸人,见我醒了,看了看手腕上的上海表,道:“时候差未几了,让薛伟披麻带孝,三步一叩首,给老太太上坟去。”
一千块钱可不是个小数,我爸算是护林工人,每个月也就五百来块钱,男人一张口就是一千,即是我爸的两月人为了,我爸却一点踌躇都没有,满口儿承诺下来,客气了几句,背着我往家走,那男人连起家都没起家,懒洋洋的朝我爷俩挥了挥手。
到了奶奶的坟头,张羽士先让我们百口叩首,接着烧纸,烧了纸人,恍忽中,我模恍惚糊看到奶奶很狼狈的在石碑上坐着,看着我微微的笑,当纸人烧完以后,张羽士又烧了一道黄纸,那道黄纸燃烧成灰,到了我奶奶手里,奶奶很欢畅,不断的对着张羽士鞠躬感激。
“有我在,能有甚么事?你家孩子吃了鬼食,喝下这杯酒就没事了!”说着话,端起酒杯朝我走了过来,脸上的神采似笑非笑,不像是个实诚人……我有点懵,扭头去看我爸,男人一下抓住了我下巴,我一张嘴,酒杯里的液体就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