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遇嘲笑道：“你这牲口如果晓得恩仇清楚，就不会被林昭软禁在山颠别苑了。”
顾砚书嘿嘿一笑，擦了擦脸上的肮脏，将一颗散碎银子放在结案上，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店小二，笑道：“拿着拿着，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哦？”
老黄一屁股坐下，道：“林昭，实在啊，我在妖族天下祖地生长的时候，是不晓得人间有善恶之说的，我只是草原上的一条野狗罢了，饿了就去猎杀兔子、老鼠等等，每天过得战战兢兢，又要防着比本身更强的猛兽，我为了充饥，去吃了那吃草的兔子，你说是性善还是性恶，而那狮子想吃我黄庭遇，又算是性善还是性恶？”
林昭翻了个明白眼：“滚蛋！”
“甚么叫偷啊。”
“嗯？”
一袭绛紫色长衫的年青人背着寻鹿剑，超出石桥，来到了小镇桥东的一座酒馆内，此时已经夜深，酒馆中并没有太多的客人，唯有一袭戎甲、背着剑的老者还在喝酒，他一身妖气，涓滴不加以粉饰，而小镇里的修士也见怪不怪了，大师都晓得黄庭遇是妖族剑修，就连小镇里的蒙童都传闻过百年前黄大妖仙拔剑砍妖祖的事情。
顾砚书举起酒碗：“明天只喝酒，不谈江湖恩仇，如何？”
“差未几吧。”
老黄将酒碗向前推了推，也不担忧顾砚书下毒，毕竟十二境妖族剑仙早就百毒不侵了，一口下肚以后，老黄眯起了眼睛，笑道：“冬藏酿的杏花酒，偷来的？”
林昭哈哈一笑，道：“儒家的事理就更简朴了，以直抱怨，以德报德，儒家本来就讲究一个弃恶扬善，并且素有君子不器的说法，如果真的规劝不了，那就只能以雷霆手腕了。”
“你说了算，就算是时候未到吧。”
林昭皱了皱眉，道：“老黄，你感觉性善性恶，到底是如何回事？”
入夜。
顾砚书从腰间取出一只储物袋，哗啦啦的倒出了很多金鲻钱、飞鱼钱，笑道：“秦岭那边，杀人的时候偶然候也是取物的。”
顾砚书一个踉跄，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将脑袋斜斜的垫在手上，一身酒气，整小我有种失魂落魄的感受，道：“你感觉林昭这类人……活得真的不累吗？”
“老子痛不痛快关你屁事？”
……
顾砚书点点头，拿起一双筷子就去夹老黄面前的花生米。
林昭坐起家，一双眸子看向远处顾砚书的背影，道：“遵循道家来讲，善恶本不该干预，顺其天然便是了，顾砚书背负寻鹿剑出山复仇，本来就是一件平常事，他杀了人，别人复仇，一剑砍了他顾砚书也无可厚非，我本来就属于恩仇中的一环，他杀了我的同门老友刘星舒，杀了我同门的儒家剑修肖聪，按理说我杀顾砚书也没题目，但我如果杀顾砚书，就不再是平静有为，而是自行干预了。”
店小二战战兢兢。
黄庭遇微微一笑，起家抬手按住了顾砚书的后脑勺，狠狠的将其按下，顿时“蓬”一声轻响，整张桌子都被压碎了，旋即黄庭遇一脚踩在了顾砚书的脑袋上，压抑着心中想将他的脑袋一脚踩爆的打动，嘲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顾砚书这类睚眦必报的牲口这辈子都懂不了老子的表情，也更加懂不了林昭的表情。”
林昭则再次看向山颠别苑的方向，心志再次果断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