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连神仙都要被狗肉倾倒呢!
晓得王阳明到了京外驿站,顿时就要进京,王岳作为朱厚熜的铁杆亲信,向天子讨了旨意,提早来摸摸王阳明的底儿。
王岳点头道:“先生,在晚生的眼睛里,自从孔孟立道以来,儒门不但没有冲破,反而步步后退,抱残守缺,因循轻易。独一能窜改局面的只要先生一人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黄弘纲最幸运的光阴。
大叔哈哈大笑,“当你山穷水尽,举目无亲,腹中无食的时候,你想的就不是君子和小人了,而是馒头,越大越好的馒头!”
王岳看得傻眼了,竟然敢聚众吃狗,不怕被文明人毒打啊!
新君有目光,也有魄力,措置了为祸三十几年的张家,让人忍不住鼓掌称快,大喊过瘾!
吃的那叫一个豪宕!
王岳没有否定,而是点头道:“请先生谅解,晚生实在不该滋扰垂白叟,可又担忧先生不肯意出山,只能出此下策。”
黄弘纲镇静承诺着,等他把狗弄返来,王阳明竟然亲身出来了,手里还提着刀,宰杀,切块,下锅……一气呵成,行动行云流水,的确让人思疑,他是不是个职业的厨子。
他是怀着一颗朝圣的心,兴仓促赶来的。
实在当抛开所谓微言大义的时候,孔老夫子的论语也是一本很有兴趣的书。
“师父,值此良辰,岂能无酒?”黄弘纲充满了期盼。
“这个……就要从龙场提及了。”大叔笑呵呵道:“当年在龙场的时候,非常困顿,能有的吃就不错了。那边有人长于烹狗,滋味绝佳,我教他孩子读书识字,换来了方剂。厥后在江西平叛,各地的匪贼山贼,盗匪水冦,喜好吃狗的也很多。久而久之,就染上了吃狗的风俗。”大叔笑呵呵解释。
当年王阳明巡抚江西期间,才十岁出头的黄弘纲敬慕阳明之名,当即背起行囊,分开祖辈糊口的山村,追逐圣贤的脚步。
不会吗?
黄弘纲的冲动可想而知。
“酒?光是有酒就够了吗?还要有肉!”
大叔啃光了一块肉,顺手扔骨头的时候,正都雅到了王岳,就笑道:“酒肉不分炊,也来吃点。”
就在黄弘纲一度绝望的时候,峰回路转,新君的圣旨到了应天,启用恩师,还授予了兵部尚书的高位。
有大功,却没有封赏。
王岳一向坚信,任何能广为传播的学问,必然有其接地气的一面。而身为斥地一脉学问的大师,也必然是夷易近人,诚笃而富有魅力。
“先生,朝出圣主,召恩师入朝,委以重担,受之兵部。明君贤臣,真是天作之合啊!弟子要恭喜恩师,道贺恩师!”
而他看到的竟然是一个髯毛飘飘,很有风采的大叔,带着三四小我,围着一口锅,连碗都不消,捞起来大块的肉,就往嘴里塞,汁水顺着胡子往下滚。
一个方才二十出头的年青人,欣喜若狂,手舞足蹈,看到了教员欢畅,比本身中了状元还欢畅哩!
王阳明愣了半天,发笑道:“王参议公然是个风趣的人,王某立即清算一下,筹办香案,驱逐圣旨。”
王岳快速啃光了皮肉,伸出两个大拇指,发自肺腑赞道:“真是天下少有的甘旨,哪怕都城的良庖也比不上啊!”
王阳明猛地昂首,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岳,俄然,他想起一件事,“王参议,就是你给家父写的信吧?”
他接在手里,狠狠咬了一口,醇厚的肉味,跟一样浓烈的汤汁共同在一起,在舌尖儿绽放,那滋味的确难以描述。
他扫荡连绵几十年的匪患,更用一群乌合之众,以弱胜强,挫败了宁王造反……期间王阳明批示若定,应用出神。黄弘纲整天被师父匪夷所思的操纵震惊着。他跟随的人不但是一个学富五车的鸿儒,更是一个能治国平天下的神仙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