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 第10章
丽娟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们是男的当然不好找事情了,陈刚说,在这里女孩才吃香呢。”
第二天早上被一阵喧闹声惊醒。院子内的人好象都起来了,阿玲正筹办去上班,不断叮咛她老公找事情时应当重视的事项。我这才晓得,阿玲老公被辞退后一向没找到事情。另有他们上铺的阿谁男孩子,也是刚从本地过来的,传闻还是个大门生,但都一个月了也没找到合适的事情。
丽娟懒懒地说:“我们不要,陈刚早就在信里说了,他能够托人让我们进他的厂的,他们是港资制衣厂,你也看了,是花圃式厂房,不管是报酬还是范围在这处所都是数一数二的。”
看到面前的一幕,我和丽娟不由心惊胆战。我原觉得,分开了上午的那辆黑大巴,我们就逃出虎穴了。可现在俄然发明,我们逃出了大巴车的虎穴,却进了一个更让我们惊骇的处所。我们不晓得伤害甚么时候会凸起其来地来临到我们身上,一如那辆黑大巴一样。
我不幸亏这个时候穿衣服,固然有蚊帐遮着,但毕竟是透明的。等他们终究都走了,院内仿佛也一下子温馨下来。丽娟也醒了,我问她:“我们明天要不要也去找事情?”
洗沐房的门也只是一块陈旧的木板半掩着的,锁都锁不上。没体例,只好我洗沐的时候丽娟在门边站着,丽娟洗沐的时候我在门边站着。因为潮湿,洗沐房四周的蚊子特别多。在内里洗沐的那小我还好说,站在内里的那小我真是痛苦。广东的蚊子个头比我们故乡的蚊子大很多,咬得人生生地疼。
如许想着想着,就更睡不着了,因而便安抚本身,这统统都是临时的。我来东莞的目标也并不是来纳福的。一方面,我想找到阿谁该死的湖南人齐怀义,我要让他遭到法律的奖惩,为我的爸爸,不,为我的三十八个父老乡亲报仇!另一方面,我没有上大学,我信赖,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凭我的聪明和勤奋,我必然要实现自我代价!
回到出租房,我们长长松了一口气。阿玲和她老公出去了,屋内又小又潮湿,固然大敝着门,门劈面另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但屋内仍然没有一丝风。他们上铺的男人己经起来,正坐在小桌边“呼哧呼哧”吃一碗便利面。我看着想笑,那男人,不,切当地说应当是大男孩,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这么热的天,竟然还穿戴整齐的衣裤。但想到夜里就要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好象并没有看到有人出去似的,仍然吃着他的面,连头都不抬。固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感受他很斯文的模样。
混乱当中,有一个身材肥大的男小贩回身想跑,却被一个手疾眼快的治安员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男小贩开端还想还手,但几个如狼似虎的治安员立即把他围在中间,一边不断喝骂,一边围住他拳打脚踢,直到他不竭告饶那些治安员才住了脚。肥大的男小贩哭沮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衣服几处被撕破,背部有一道尺把来长的口儿。他不再试图逃脱,只是冷静擦着脸上的血,一跛一拐地上了车。
天己经完整黑下来了,我和丽娟拿着屋内的一只系绳索的小桶,又拎了刚买的新桶走到院内的一口水井边,先用绳索将小桶放到井下,然后再把小桶里的水装在我们刚买的水桶里。真是难以设想,在我的四川故乡,我们吃水都是用机压井的,到这个传闻各处是黄金的东莞,却还要用这类原始还而陈腐的体例打水!
我担忧地说:“但是你刚才也听到了,阿玲老公他们找了一两个月还没找到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