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 第15章
听了她的话,我和丽娟面面相觑。我们只是用两只脚走路的,因为昨晚脚心被硌破了,明天走起路来一跛一拐,非常不美妙。即便这类不美妙的走路方面,我怕也不能对峙多久了。瓶子里的矿泉水喝完了,恰好前面一个工地有一条水管露了水,我们跑畴昔偷偷喝了个饱,然后每人又满满装了一瓶水。直到工地上的人过来摈除,我们才象两只吃惊的兔子一样地跑开了。
直到下午三点,我们才在一家台资塑胶电子厂门口停下来。这家厂看上去仿佛颇具范围,固然也有一股刺鼻的怪味,但还算整齐洁净。最首要的是,我们合适他们浅显员工的用工要求:女性,18-25岁,初中,身材安康,五官端方,500元以上/月。
想起本身所进工厂的寒酸与破败,我内心伤酸的,很不是滋味。我只好安抚本身,是金子到那里都会发光的,至于发的是甚么光,如何发光,我一无所知。另有,我要找阿谁该死的齐怀义,我必然要找到他。实在偌大的东莞、珠三江及广东,想找一小我只是大海捞针!但在统统的抱负和前程都成泡影的时候,我还能苛求甚么呢?
就如许,人一批批被抓出去,又陆连续续被领归去。阿玲是凌晨被厂里领返来的。惨的是她老公,之前向来没有因为没办卫生证被抓过,也向来没有人要他们办过卫生证,以是昨夜被抓时,他火气一上来就跟治安队的人吵上了,成果被几个治安队员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要不是此中一个治安队员是他们一个县的老乡,还不晓得要被打成甚么模样呢。
进亮光厂里也是要交一百块钱押金的,恰好昨晚陈刚给了她一百元钱,她就交了,因而获得三天的饭票,每天四元计,她得了十二元饭票。那些没交钱的则没有获得饭票。她说人事部带她们转了一下工厂,厂房很大,建厂己经十年了,当时厂里只要7、八十小我,现在己生长到一千多人的大厂了,今后还要扩大。说这些时,丽娟的脸儿红扑扑的,一脸镇静。
或许是本地涌入的人太多了吧,很多工厂就连浅显员工也需求生手工。固然我们累得不可,但我们还是顶着日头一家家找着,因为实在不想在阿谁出租屋再呆一天了。
我连连点头,长长松了一口气,接过身份证,如获大赦般地跑出这家厂。我真想大声喊:我有事情了,我终究也有事情了!走出厂门我才看到,这家厂叫“永新”工艺品厂。
他们蹲在治安队大屋中的还算好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除了罚钱还要被打。阿玲从治安队出来后,惊骇老公在内里被打,便告假从速问老乡乞贷赎人,幸亏她一个老乡熟谙本地人,再加上他们只是没有卫生证,不象没有暂住证和结婚证那样题目严峻,以是只用250元就把她老公赎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