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 第23章
五楼住的全都是注塑部女员工,501到505住的是A班员工,506到510全都是B员工。柯兰兰被分到502,是A班,即现在的夜班;我被分到506,是B班,B班现在正在上夜班。我出来时,她们都起床用饭。我把东西放在最左手第二张床的上铺上,便也拿着碗筷去饭堂。
一向在车间巡查的张培听到动静走过来问:“如何了?”
八点差五分,我们定时进入注塑车间。还没进车间我便闻到了一股刺激的塑胶味,非常难闻,我早晨吃的饭差点吐出来。吴少芬说闻惯了就行了,她先容,说车间有38台注塑机,38台注塑机整齐地摆放在房间里。看到我们来,夜班的女孩子便起家到中间的一个很多长条桌和凳子的处所,吴少芬说她们去削披锋。
不过传闻今后,新入厂没满一个月的员工每天早上都要接管这类军训和播送体练习习的,以是只要不是傻瓜,每小我都会学会的。
她笑笑:“开端的时候会,因为那处所皮肉很细,时候长了就没事了。”
那些零件从注塑机里出来时,就象一条条树枝上结的果实,大多数是玄色的,我看到别的注塑机台前也有别的色彩的,非常敬爱。这些小“果实”有的本身会从“树枝”上掉下来,有的要我们用手摘下来,然后“果实”分门别类放好,把“树枝”扔在一个大塑料筐内。厥后我才晓得,这些“树枝”叫水口料,还能够再用的。
不时有加料员将各种百般的塑胶小颗粒和染料放进注塑机内,我们“啤工”的事情就是卖力把注塑机内成型的各种塑胶零件摘下来分类放好,有毛边的削去毛边,毛边行话叫“披锋”。当吴少芬将我的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医用白胶布缠好,并递给我一个缠着透明胶的小刀片时,我的“啤工”生涯便正式开端了。
张培交代结束就是注塑课的马课长发言,马课长不过一米六五的个子,人很肥大,和张培差未几的年纪,说的是乡土气味很重的湖南浅显话。他极力挺直了脊梁,看上去一副崇高不成侵犯的模样。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我只好借口上厕所,然后蹲在厕所里合一下眼睛。第一次,我约莫合了五分钟,第二次非常钟,第三次我再想进厕所时,吴少芬不干了。
刚从注塑机出来的小零件是滚烫的,以是不要立即去摘。偶然候,那些小树枝会因为机器不好或别的启事出不来时,我们要把手放进机器里去拿的,好象除了烫并没有别的伤害。因为没有经历,我的手老是被烫。最烦的是削披锋,开端的时候感觉很好玩,但削的时候长了,拿着小刀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便很疼。我看了吴少芬的右手,有的处所裂了几个口儿,有的处所还掉了皮,比我妈妈的手还要粗糙。
下午李连平教我们播送体操,播送体操就是现在中门生做的那种。上过中学的都会做那种操,但金三玲和其他几个小学毕业或不识字的却不会,教起来很有难度,一向到下午放工她们还没学会。
当下午的放工铃声响起时,每小我都长舒了一口气,我来亮光厂的第一天就如许结束了,明天要正式开端上班了。我不晓得等候着我的,又将是甚么?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吴少芬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还能如何?有人偷懒老是跑厕所!”
鼻子垂垂适应了车间的那股塑胶味,手上的事情也顺手了,感受时候也并不那么难挨。十一点半的时候,我们每人获得一张宵夜票,宵夜票是一块钱的,只要一碗汤米粉。因为注塑机是不能停的,我和吴少芬轮番去吃,我先去,快迅吃完再换她去吃。不然注塑机前的桌子上要堆很多零件的。吃了米粉,磕睡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