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笑道:“爷又多操了一用心。”
皇后佯嗔道:"爷不喜好,退归去便是,何必刻薄人?”
朱厚照闻言道:“算了,就这吧,张大顺,你去吧。”
朱厚照展开了双眼,眼神中尽显怠倦之态,倒是笑道:“瞧,就晓得你这里等我。我这不是来了?”
朱厚照嗤笑道:"这厮倒会借花献佛,莫不是上月又讹了谁家的?"
皇后笑道:“现在鸢儿一心都在他身上,竟连我都忘了。”
朱厚照伸手一把接过,敏捷翻开看了起来。果不其然,又是一封乞休致仕疏,他的神采刹时变得有些丢脸,沉声道:“笔!”
皇后悄悄理了理衣袖,笑着说道:“他说这些生果都是本身庄子里的,图着新奇,妾正筹办一会儿送到荣哥儿那边和太后那边,他还说是得了几样别致的玩意儿,让我转呈给荣哥儿玩,让荣哥儿也瞧个新奇。”说着,她微微侧身,拿起桌上的茶壶,为朱厚照斟上一杯茶。
皇后笑道:“谁说不是?太太进宫里我们娘们讲了些话,不过就是他如何洗心革面了,本日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确觉悟了。”
鸢儿笑道:“这您就不消管着了,坤宁宫吃甚么您就吃甚么。”
正说着,忽见帘栊轻响,本来是鸢儿出去。瞧见了这风景,立即忙回身道:“羞不羞!”
朱厚照松开皇后的手道:“谁让你出去不说一声的。”
朱厚照这才发明皇后的耳朵都红了起来,因而道:"前日朕批减了宫中用度。若你这里短了甚么,尽管从乾清宫支取。”
朱厚照闭着眼睛,养着神问道:“夏助、夏勋都没来过?”
皇后抿嘴笑道:"爷偏猜不着,原是夏臣巴巴儿送来的。”
这鸢儿头戴点翠翟冠,身着湖蓝纱地绣五毒艾虎补子褙子,见帝后促膝而坐,忙以纨扇掩面道:"阿弥陀佛,妾来得不巧了。我来是问问用甚么膳的,成果反倒是我坏了爷和娘娘雅兴。"
朱厚照从侧面看着她,现在显得楚楚动听,笑道:“没说你抱怨我。”说着就坐起来去拉皇后的手。
张大顺这才谨慎翼翼地走进殿内,双手高高举起奏本,呈到朱厚照面前。
皇后道:“爷曲解我了,我可没有抱怨您的意义。”说着一回身,似嗔非嗔。
张大顺一听,赶紧回身,行动敏捷地取来笔,又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鸢儿赶紧道:“妾可不敢。”说着便施礼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