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声音说道:“师妹,我替你将它捉来!”
但见大殿前,若水部九个峰头数十位师长长老管事站立。
“本日与穆尊过招,我甚是不当,伤了师弟,这便是赔罪了。”钟离湛拉过胡天,将“细妆”放入他手中。
钟离湛道:“这是我于胡师弟之礼,你就莫要与我抢了。”
礼生唱一句,世人一个行动。直把胡天脑袋磕晕,膝盖发软。
说话时,胡天只觉脸上好似有虫爬过,冰冰冷凉。少时两“虫”爬到眉骨上,竟是长出一根根毛来。还描出眉型,是条粗黑眉毛,同胡天用了十多年的那两条很类似。
胡天伸手要取。
胡天进了黉舍,便练就了不起的本领——打打盹。甭管是课堂还是黉舍会堂,甭管台上讲甚么,他都能入梦春秋睡上一大觉。
此时女人也走上来:“我也不知这是您家的,冲犯了。”
胡天赶快提起归彦来,放到脑袋上。
胡天想想,也不矫情:“多谢师兄,但这只当师兄之礼,赔罪却不能算的。”
如此便是走远了。
“宋师兄,你如答应不可,那人明摆着不是好惹,何必获咎人……”
归彦百无聊赖,从胡天头上跳到他肩膀上去,又跳到脑袋上,再跳到肩膀上。
直听得胡天满脑门子盗汗,不由腹诽,另有甚么不要跪?
便听得那老头儿讲:“大家修行速率不一,进阶快慢有别。故而若水部弟子均以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相称,若见上善部修行者,则以师叔师伯相称。不成轻以境地凹凸分得三六九等,须知修行无常,本日境地非来日境地。汝等可晓得?”
二人盘腿坐在了殿前蒲团上。
小道缩手笑起来。
归彦四下钻不出,便往领口挪。
钟离湛:“师弟,该去大殿了,再晚便迟了。”
“噗。”胡天一听倒是乐了,拱手冲那男修作揖,又指了指脑袋上,“这位师兄,我家归彦不喜好人碰,不然会咬人的。以是我拦住您,勿怪勿怪。”
他拿起细妆一掰两半,问胡天:“师弟只要眉毛?”
众新员被赐半个时候歇息。
其他新员便是热络聊起来。胡天旁听半晌才晓得一些环境。
胡天会心:“不好轻拿师兄东西,不知这物须得几钱?”
原是别人进入善水宗后还未曾进入峰头认师父,这些日具是住在前山,一来熟谙善水宗环境,二来被考查气力。
禁宗门内械斗。
一礼结束,若水部众长老发觉不当,纷繁回身来,见了穆椿拱手,齐声:“穆尊安好!”
钟离湛安然行来,走到管事面前:“弟子带九溪峰胡天师弟前来。”
过程烦琐,先是祭奠,跪天跪地跪日月跪北辰;再是见礼,又要跪先祖跪仙圣跪师尊。
归彦一蹄子把道袍踢得乱七八糟。
打头一个老道身着宝蓝长袍。身后一中年羽士,则是身着靛蓝长袍,手握拂尘。
人虽多,但大殿庄严寂静。
礼生唱:“跪。”
可不是浅显跪一跪了事,这行得但是三拜九叩的大礼。
这边礼生再念第二个名。
胡天一时想不起来,倒是想起那日包子铺的肉包子真不错。
忽而手上一疼,展开眼,倒是归彦咬了他一口。
胡天暗自记下,却还惦记取前面五条。
胡天喜笑容开:“多谢师兄。”
“叫甚么师兄,他也不过是和我等一起入门的新员!朴兄不必相让与他!”此时有人打断男修的声音,恰是那日包子铺里遇见的一个。
老道开口:“诸君新入我善水宗,可喜可贺。但是无有端方,不成周遭。本日,便由老夫与诸位讲授我善水宗宗规。老夫乃是若水部首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