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华半晌,谁也不让着谁。
刘晋是如何为非作歹的,岳飞应当比王贵更清楚。
“你才是金狗,你百口都是金狗!”
“我没有,跳屋子的法则里没说鞋带踩线,我没犯规,她偏说我犯规,还骂我百口,三郎你说过的,被人欺负了就要还手,不然就像大宋天子一样被人嘲笑一千年,我还手了呀!”
他们玩的游戏很别致,在空位上画了几个屋子,扔石子,跳屋子,小麻团天生体弱,单脚跳了几下,不谨慎踩线了,雪骢鼓掌大笑:“你犯规了,该我了该我了!”
眼看雪骢哭个不断,白净的额头都染红了,岳诚取脱手绢给她擦了擦,上了点金疮药,然后劝道:“我说的那是国度大事,你跟一个小女人还甚么手,她又打不过你,这不成了你欺负人吗?”
俄然闻声一阵孩童的嬉笑声,从远处的白桦林里传来,岳飞临时不想回家,闲庭信步的走入林间,循着嬉笑声,瞥见两个方才及笄的少幼年女正在做游戏。
岳飞扛着铁锹,闷闷不乐的往家走,身在程岗村,心却落在三百里以外的大名府,满脑筋都是大宋皇族被金人处斩的画面,还记得少年时,在家读书习武,娘亲经常教诲他,好男儿志在四方,精忠报国,立威边陲,才算男儿郎的真本领,他一向服膺在心,恰逢乱世,也恰是他发挥拳脚的时候,可惜出去闯荡了一年多,甚么也没做成,家门就在火线,回家老娘如果问起,如何答复?
但是岳飞以为,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宋庭当然有很多赃官贪吏,廉洁的清官也很多啊,不能是以归咎于皇室吧,并且现在国难当头,理应分歧对外,驱除内奸,再说家事。
这是要断交吗,好啊,断交就断交,谁怕谁,不过占理的不是你,王贵扯着嗓门大喊:“别忘了你家院子里那口水井还是我帮手挖的呢,人常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敢跟我说断交,忘恩负义!”
雪骢说对啊,让我打返来,捡起地上的石头,非要把小麻团的脑门也敲破,小麻团顿时急眼了,躲到树前面叫唤:“谁说她打不过我,我们俩势均力敌,不能不还手。”
念及此处,愈发的憋闷,铁锹插到路边的大树下,抬头叹了口气,竟有些伤感。
雪骢羞愤难当,照他头上扇了一巴掌,扭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