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两人沿着官道并行,走了大抵半个时候,在大泽湖畔看到一家堆栈,堆栈门前大红的酒旗飘荡,四周一片萧瑟,孤零零的只这一家。
开门做买卖,红雀岂能把人家撵走,美眸剜他一眼,劝他稍安勿躁,起家来号召柳沅,柳沅还没想明白如何回事,怔怔的愣了半晌,在隔壁的八仙桌落座。
特别是那大骨汤,浓香四溢,闻起来令人食指大动,柳沅端起来要喝,砰的一声响,岳诚猛拍桌子喝道:“打搅了我跟红雀的功德,不报歉就想在这里用饭,中间有点目中无人啊!”
红雀大胆凶暴,毫不忌讳的迎上来,握住岳诚的手,啧啧感慨:“爷爷,好姣美的小郎君,瞥见这位小郎君,我都忍不住想嫁人了呢。”
老孙头见他神采有异,仿佛看出了一些端倪,笑吟吟的牵住他的马缰说:“相逢便是有缘,小官人如果不嫌弃,能够到舍间略坐半晌,前面不远处就是。”
全部堆栈透着一股邪气。
以是这是刑无疆的手笔。
“就是这里了,客岁遭遇战乱,长幼儿的外孙女丧夫以后,寡居于此,空有一座房舍,没甚么好的谋生,便在此地开了家堆栈,客岁没甚么买卖,本年金人北归,人垂垂多了些,我叫她来拜见小官人。”
柳沅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时候尚早,店内只他一个客人,他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茶博士纯熟的擦擦桌面,问他喝点甚么,他问有甚么,茶博士咧嘴贱笑:“红雀的奶水你喝不喝?”
老孙头开初没瞥见,顺着他的视野转头,不由得神采微变,仓猝把那根骨头捡起来,塞回车里,用毡布和草席挡住,假装没事人似的笑道:“家里有一头病牛,方才宰杀,牛骨头没舍得扔。”
红雀微微一愣,笑倒在他怀里:“小郎君真奸刁,奴家能做甚么好事,想做好事的恐怕是你才对。”
如果岳诚还是21世纪的阿谁岳诚,说不定就信了,可他早已脱胎换骨,变成南北宋瓜代之际的草泽枭雄,经历过数次存亡搏杀,甚么样的骨头都见过,毫不会认错。
“只怕小郎君不敢呢,随我来吧。”
柳沅稍作沉吟,对身边的两个侍从说:“你们先把箩筐带归去,免得兄弟们等焦急了,我在这里吃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