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回应,岳诚大有深意的笑了笑,掉头走了。
黄潜善扮作货担郎在皇陵内里偷窥,见此景象,不由悄悄点头,心说这必定谈崩,一匹马罢了,那里值得了十万两,再说了,金人多么高贵,多么狂傲,岂容他一个山野武夫猖獗?
并且刑无疆很听他的话,出门就把王善擒住了,人质交给岳诚,岳诚转手送给宗九娘,实施前次的商定,恰好便利劝降,不过宗九娘一向在深思另一件事,当初在卫州大家称道的岳大官人,究竟是不是他?
“问过了,我家仆人说,没有十万两白银,就把老赵家的祖坟让给金人。”
见面以后抱拳笑道:“稀客稀客,想必您就是刑无疆的亲兵,内里请。”
软的不可,黄潜善沉下脸猛拍桌子喝道:“竖子无义,竟敢欺诈朝廷!”
信笺送到岳诚手里。
银术可神采一变:“大哥,说好了十万两,为何只送来三万两?”
“话不能这么说啊黄大人,客岁完颜兄弟攻打汴京,索要黄金一千万两,白银五千万两,朝廷不也给了吗,如何到了我家仆人这里就不可?莫非我家仆人的拳头不敷大?”
看完赵构的亲笔信,又看了看托盘里的封赏,啧啧,才一千两银子,几十匹破布,忒寒酸了点,你们老赵家的皇陵就值这点钱啊,盗墓的收成十倍不止哦。
约莫过了六七天,拔离速亲身押运一批辎重来巩县与银术可汇合,辎重一共三辆马车,六口木箱,每口箱子能装官银五千两,六口箱子加起来统共三万两。
岳诚竖起一根食指:“不要本末倒置啊黄大人,我家仆人如果不住,就是金人住,趁便洗劫你们老赵家的祖坟,你是想让我家仆人住呢,还是想让金人住?”
嘿,您猜如何着,我家仆人就是我,这点小事用不着告诉刑无疆,我就能替他做主。
“不美意义了黄大人,岳某尿急。”
一样是岳诚出面构和,开出的价码也一样,十万两。
城外五里坡一座桃花庵,本来是尼姑的寓所,佛祖不肯保佑她们,已经跑去江南避祸,这桃花庵成了空庙,黄潜善在内里换上官袍,犒赏放入托盘中,盖上黄绸子,昌大驱逐岳诚。
桃花庵规复了昔日的安好,部属侍卫捧着托盘,看看远去的岳诚,又看看发楞的黄潜善,不晓得犒赏该往那里放,低声扣问如何办,黄潜善悻悻地哼道:“还能如何办,那鸟厮回绝了朝廷封赏,莫非强塞给他,朝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第二天,一样的事情落到银术可头上,银术可去找刑无疆构和,不打了,玄宫打不出来,单挑也拦不住他,就事说事,开个价吧,多少钱才情愿偿还宝马?
银术可老脸发红的辩白:“可那刑无疆实在短长,我……我打不过。”
这借口也太对付了点,清楚就是看不上这点犒赏,不想理睬他们,黄潜善便道:“现在国难当头,殿下一时半会拿不出太好的犒赏,身为臣子应当为君分忧,再者说,殿下这是给你们一个别面的身份,不然你们凭甚么住在皇陵里?”
“呃……”
“对对对,小兄弟真聪明。”
跟着那两个乔装打扮的侍卫走出永昭陵,星夜赶往城外。
黄潜善内心暗骂,你算甚么东西,也配评判我黄或人。
岳诚抱拳回礼,大喇喇的坐下,打量着他问道:“传闻你是甚么元帅府的副元帅,我如何看着不像。”
在宗九娘眼里,岳诚是有些奇特的,如何看都不靠谱,却总能做到凡人没法企及的大事,比如他说刑无疆是他的朋友,原觉得是扯谎,没想到竟是真事。。。
朝廷另有脸吗,朝廷的脸面不是早就被金人踩在烂泥里了吗,为何面对自家百姓,又俄然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