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最后一只怪物倒下后,人们连续停下了行动,却没有任何人收回任何声响,只是略显茫然地持续望向着四方。
怀着分歧的希冀与抱负,在尘寰世人的敬佩与羡慕当中进入上界的新晋神仙们,终究见到了这片“仙界”的旧仆人——那些决定谁能够获准“荣登仙界”的陈腐上仙。
他们看上去崇高文雅,服饰鲜丽,浑身高低披发着凛然不成侵犯的强大气场。但他们又是如此“夷易近人”,亲身将每一个新晋的上位者带领到无忧树前,又亲手摘下果实,看着那些初来乍到的一无所知之人,一口一口将它吃下。
“这里是甚么处所?”
“那里, 余掌门的弟子更是人中龙凤。”
“还记得大战之前,我们在石椁中间谈过的话么?同类相残、死生互害——现在我们固然撤除了相残同类的祸首祸首,但只要活人与死人持续杂处,阴阳相斥,互害之事便不会断绝。而死者,或许也该当具有与生者一样的一方六合。”
本来暗淡中澹的萧瑟天下,突然填满了喧闹洪大的杀伐之音。妖气、杀气、剑气以及其他各种清浊有别的气味,抵触缠斗着,碰撞出绚丽却又可骇的死生之光!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同时瞥见,东仙源的掌门余蝶影走到枯树跟前,双手摘下了吊挂在枯枝之上的一柄金色宝剑,抱入怀中。
“不愧是五仙教的护法,一点就通。”妙玄子冲他点头,又反问:“听你之前的言语,仿佛对此也很有些兴趣,不知不然情愿帮手本座。”
那是许很多多的人影,鹄立在昏黄金沙当中。
倏忽间,那些光体已经飞到了近前。紧接着,疆场上的那些遗骸、乃至于枯萎的无忧树身也开端逸出一样五光十色的魂火。
战事的喧哗已经远去,暗中与死寂卷土重来。只不过现在的虚空,已经不再令人胆怯。
紧接着,看似柔嫩的月光俄然窜改了形状,化作一道充满了倒刺的长鞭,只悄悄向后一勾,就死死钩住了怪物的身躯。
“春梧。”
没人晓得应当说些甚么,但是每一小我的内心都模糊有些预感——接下来,有甚么极其首要的事情,即将产生。
昔日的上界,明显更合适人们对于“仙界”的设想——仙雾环绕,青松碧水,玉宇琼楼,鸾鸣鹤舞。统统看上去都是如此清圣不凡。
城内固然光芒暗淡, 但却无人私行引火照明。世人谨慎翼翼地踏着满地黑沙,倒也无惊无险地走出了一段不短的间隔。
万众谛视之下,阿谁曾令很多人印象深切的五仙教护法就站在黄金树下。无数灿烂的枝叶与花朵簇拥在他的身边,起码有那么一刹时,令他看上去仿若太古神祇。
说时迟当时快,只见一道银亮月色射向近处的一头怪物,从后肩扎入,又从胸前透出。
那毫不是火光,乃至也不像照夜珠或者其他中原宝贝所收回的亮光。它看上去就像无数只泛着金光的萤虫会聚在一起,又像无声的炊火,在地下深处悄悄绽放。
渐渐地,魂火逐步散尽,消逝在了与人间相接的洞口处。而重新暗淡下来的疆场之上,却又呈现了不成思议的气象——
“各种因果,一如诸位方才所见。”
练朱弦双手扶住凤章君的肩膀,与他以额向抵,然后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终究啊,全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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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参与搏杀的都是东仙源弟子,春梧君也不甘逞强。他使了一个眼色,又有十几名云苍以及联盟门派的弟子一拥而上, 竟然从那几个东仙源弟子手上, 将差未几已被制伏的怪物抢了过来,当场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