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这些,凤章君面色微凛,却不做否定:“曾善之事我必然会清查到底。不管幕后主使是何人,又有何用心,我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无需相同筹议,凤章君与练朱弦默契极佳,立即分头搜索起来。
二人顶着隆隆的瀑布水声走进前院,空中一片湿滑,到处都是东一簇西一簇的青苔。
凤章君倒没说甚么。得知练朱弦已经筹办伏贴,他放下茶盏就往外走。
练朱弦却轻声感喟:“有人根底陋劣,寿尽而逝;也有人学艺不精,走火入魔身亡;但更多的还是死在魑魅魍魉之手……总之,现在余下的只要我跟阿晴罢了。”
约莫走了半炷香的工夫,练朱弦俄然停下脚步,指着右手边的一条岔道:“出门在外,现在这一身不太便利,我的寓所就在四周。不知仙君可否稍待半晌,容我做些调剂?”
事理固然如此,可一想起怀远那疯疯颠癫的模样,却又仿佛不难了解。
遭到潮气的腐蚀,西侧配房已经坍塌,一楼余下的空间并不算大。凤章君很快巡查了一遍。
练朱弦的居处名为“画境”,是一片阔别尘嚣的喧闹之地。谷中气候湿热,此处却非常风凉。大略是因为头顶的树冠遮天蔽日,而远处的高山融雪又汩汩而来,带走了炎热与瘴毒。
摒弃了繁冗不便的服饰,练朱弦换上一身茛纱黑袍。腰腹、手腕和脚踝全都用织锦束紧了,又将头发扎成马尾,显得利落轻巧。
他正思忖着,只见面前竹帘一动,练朱弦已经重新清算伏贴,走了出来。
他从未在云苍峰上见过如此褴褛的鞋――固然鞋面仿佛还是好的,但是鞋底却早已经磨穿了,脚掌与脚根都是大洞,余下的鞋底浸着一层乌黑的血垢。
风景美好,但构筑在树林边沿的竹屋就不那么起眼了。屋内宽广,陈列却未几。撤除一些竹制的日用品以外,房梁上还倒悬着风干中的草药,披收回淡淡暗香。
一落了地,他就召来几名保卫。叮咛他们立即带人去仰天国、橘井堂等处寻觅怀远的踪迹。而他则领着练朱弦径直朝旧经楼而去。
“是珍珠。”练朱弦拈起来放在了掌内心,“珠上有孔,应当是饰品的一部分……中原的男人喜好珍珠?”
那是一栋几近与瀑布比邻的危楼,周身包裹着一层朦昏黄胧的水汽。云苍峰上其他的修建都是丹楹刻桷,唯独它浑身的润色都已朽烂冲净,反倒丛生着一层厚厚的凤尾竹,倒像一只千年的绿毛老龟,怪诞诡异。
“凤章君此次聘请我教列席云苍法会,若能终究化解南诏与中原修真界的怨怼,亦不失为天下幸事。”
在凤章君的带领下,练朱弦很快就见到了它的真容。
凤章君应了,随即起家告别。原路走出听瀑居,就瞥见情花藤下林子晴与练朱弦正在等待。
怀远为何会有女子的金饰?答案就在银钗的边上。
凤章君点头道:“我才该当感激教主昔日拯救之恩,若不是月下那一声哨响,我与阿蜒恐怕早已不知埋骨何方。也正因为那次机遇,才让我比云苍的任何人都坚信,五仙教德行无亏,与中原正道普通无二。”
凤章君如有所思:“这些人现在也该是教中股肱了罢?”
但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古怪之处。
他为凤章君倒了水,转头就进了内间,开端脱下盛装。
刚脱到一半,他闻声凤章君问话:“当年那些孩子,现在全在谷里?”
与中原诸多门派一样,五仙教内部也没法御剑而行。是以直到走出山谷,凤章君才重新呼唤出了纸鹤。
“这个,普通么?”练朱弦很快就有了发明,他用手指的是一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