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鱼在门口多站了一会。
小飞虫儿负任务地交代着:“师娘,这是师父中午才空运过来的。怕担搁,直接让我去双流机场接,还新奇着。”
小飞虫儿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地笑。
“真的真的,师娘你别不信,”小飞虫儿抢着开口,为了用心说,连车速都放慢了,不过嗓音倒是模糊颤抖起来,冲动溢于言表。
小飞虫儿还蛮敬爱,想都不想,跟着就点头:“好的师娘。特性队就是,我们蓉城有很多个刑警大队,师父带的这只队是体例以外的,普通的案子不经他手,他尽管别的刑警队管不了的案子。甚么冤案、悬案……甚么难,甚么给他,只要给了师父,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下午六点不到,手机俄然响了。她觉得是江喻白,没想到是小飞虫儿。
“是甚么东西?”顾小鱼问。
顾小鱼点头:“好。”
“大过年的,费事你了。”
“师娘真不消,”小飞虫儿还是不肯接,死活不要,“师父已经很客气了,我跑腿天经地义,师父还给我带一箱归去。另有一箱就是叫我待会儿带归去特警队给康哥他们的,师娘你不消再给我们了。”
“保养品给你父母的,让他们放心,你师父会好好带你的。烟和茶帮我捎给里飞康他们,祝他们新年欢愉。”顾小鱼交代。
顾妈妈倒是没留意她的小行动,跟美容师有一碴没一碴地聊着天,顾小鱼在一旁昏昏欲睡。
此人他不算熟,固然叫她“师娘”,恐怕跟她年纪差未几。一起上谁也没说话。
“甚么‘红色曙光’?”顾小鱼问,“他之前的事我不清楚,你跟我说说吧。”
早上她还瞧见储藏室里有一堆礼品,一溜冲出来提了些出来。
顾小鱼下去都是半小时以后的事情。小飞虫儿正跟门口保安谈天,他开了辆灰色的福特,穿了一身特警队的战训服,往门口一杵,特别刺眼。
“师娘,新年好,”那头热忱号召着,“师娘你现在在哪儿,师父让我给你带东西。”
顾小鱼不太喜好别人问她家庭背景,老是怕说了,别人看她的目光就不如以往那般平常。
但大抵是因为人家干的是差人这行,差人这一行吃一碗公家饭,人为不高。能在这一行干,多是因为内心的一点荣辱感,对钱看得淡。小飞虫儿听完她的解释,眼里并没有闪现过分的窜改。
完了,她是不是又把她的婚事搞砸了!
这不就不消去问了?整整两大筐青皮芒,细心翻翻上头还凝着露水,新奇得很。过年也才几天时候?顾小鱼吃都吃不完。
顾小鱼不敢想。
“师娘……”小飞虫儿苦着脸,死活不肯意接,“我只是帮师父拿来罢了,东西是师父买的,我只是跑个腿,师娘你不消跟我客气。”
“小伙子挺故意的,”老陈便道,“早上太太还跟我说,如果你们早晨没买到芒果,明天早上就联络一下海南边面,能不能给你运点芒果返来――”
司机老陈过来要帮手搬东西,小飞虫儿从速护住篮子,恐怕给抢了似得。顾小鱼会心肠笑道:“陈叔叔,东西太沉了,你不消耗事了,让虫子搬这东西就好了。”
宝剑锋从磨砺出,腊婢女自苦寒来。这十年当然锋芒乍现,可又埋没了多少不为人知的酸楚?顾小鱼压根就不敢想,想想就心疼。
“师娘,我跟随师父三年了,好不轻易比及这个机遇师父肯收我当门徒,”话锋一转,小飞虫儿俄然道,眼神顿时有点哀怨,语气也委曲,声声要求,“师父叮咛了,师娘有事要多帮手。师娘你可千万要多使唤我,你别不使唤我,不然师父就不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