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你!”肃文看看他的模样,抬手恐吓道。
“二哥,走吧?”多隆阿一抽冻得发红的鼻子,鼻涕如长龙普通,“哧溜”又缩回鼻子里。
明天,这里的人流是大栅栏的几倍,各色人等都有,三教九流稠浊,群情声倒是越来越大。
不到酉时,额娘与三妞早早就出了门,惠娴也与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约好,见天气渐暗,已到掌灯时分,肃文正想着出去吃点甚么,多隆阿与胡进宝就定时呈现在肃文家里。
肃文一愣,顿时反应过来,他一口豆腐脑刚吃到口里,却一下喷到了多隆阿脸上,他笑得捂住本身的肚子,都快笑得抽筋了。
肃文先是一愣,但顿时也笑起来,他一拍多隆阿的脑袋,“呵呵,有长进啊,今晚这一下没有白挨!”
多隆阿、胡进宝手里有了银子,转眼间就象盐入大海,不见了踪迹。
“呵呵,把妹啊!”肃文一下乐了,这当代与当代都一样啊,只如果男人就有这个设法。
那小媳妇下认识地一瞅胡进宝,那眼神倒是哀怨又凄迷,胡进宝大吼一声,“我背她!”
三小我一边打着嘴官司,一边肆无顾忌地走着,转眼间,到了隆福寺一带,街上早错落地搭起了席棚。周遭一二里地间,卖古玩书画的,卖狗皮膏药的,卖鼻烟壶的,应有尽有,耍中幡的,变戏法的,胸口碎大石的,轮番上演。
“嗯。”小媳妇痛苦地承诺一声。
“你背得动吗?能有十里地吧!”肃文却分开看热烈的人群,走上前来。“去去,这么大老远的地,你如何背?我来瞧瞧!”他笑吟吟地说道。
“如何了,二哥?”胡进宝回过神来,茫然不解地问道。
“这位女人,你别动,别动,我是德仁堂的掌柜,我姓岳,我来瞧瞧,也许就没事了。”
“老端方,还是到城隍庙吃卤煮火烧,一人一包糖耳朵!”多隆阿笑道。
四周吃豆腐脑的人也都吭吭哧哧,捂嘴偷笑不语。
“急甚么?天子不急,急死寺人!”肃文清算安妥,一抬腿,“早晨吃甚么?”
“坛肉,扣肉,米粉肉……”
中间顿时有个四十岁摆布的太太模样的人谢道,“阿弥陀佛,多亏这位小后生,我们家男丁也不在场,死活抬不动她的。”
“我们是……那,谢过岳老爷。”躺在条凳上的小媳妇嗟叹着,倒是不能转动,中间的妇女从速称谢。
胡进宝昂首看他一眼,“这如何话说的?我看这位大姐躺在地上动不了,我才脱手的!”
多隆阿五官都将近挤到一块了,他抹一把满脸的豆腐脑,“有那么好笑吗?”他话没讲完,却见胡进宝背着一小我走了过来,前面跟着一群女人媳妇,两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他背后背着的,看打扮,恰是一个年青少妇,姣美媳妇!
“评脉?不消,小小风寒,不碍事的。”多隆阿挺胸昂首,好象就要出征的将军一样。
“进宝,你离我远点!”肃文推了他一把。
胡进宝站起来,多隆阿却急着舀着滚烫的豆腐脑,“哎哟奥,烫,嘶――”他享用地收回一个音节,却又迫不及待地再舀了一口。
“呵呵,不早不晚,鹊桥会啊!”
“一段好姻缘啊!”
岳老爷朝三人笑笑,径直走向条凳。
多隆阿复苏过来后,倒是不见了肃文和胡进宝的踪迹,“奶奶的!”在世人的轰笑中,他骂骂咧咧走下桥来,还没走到天坛,却见肃文与胡进宝站在一处豆腐脑摊前正朝他呵呵直笑。
“女人必定去隆福寺的庙门摸铜钉了,最是灵验不过的!”
肃文捂着脸愣愣地立在了当场,那群看热烈的却更是起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