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爷在药行浸淫多年,天然是识货的。”肃文呡了口茶,不缓不慢地说道。
他实在就躲在门后,“二爷,二爷哎,这如何话说的,佐领家是我们的老主顾,谁让你去的?”他装腔作势地训上了,见伴计一脸勉强,又忙道,“快,给二爷沏杯茶去,算算到底有多少银子?”
“我的二哥,真是一万量啊!”胡进宝仰天长啸,状如疯颠。
肃文正愁找不着借口,忙点头承诺,他回身进了西屋,忙活了半天,还真有些累,他明白,是这身子大病初愈,不宜耗气耗神太多。
“走,还债去!”肃文雄赳赳气昂昂,连赛虎的头都镇静得左摇右晃。
“宫里的秘方啊!”额娘一拍大腿,“值!”
“但是方剂,要试过后才晓得。”岳老爷说归说,眼睛却炯炯有神。
“呵,二哥,另有哪?”多隆阿的黑脸上顿时弥漫起神采来。
“二哥,我们先上哪?”一听还债,胡进宝镇静地问道。
“成交!”肃文端起茶杯,怡然得意地喝起茶来,别说,这茶味道还真不错。
“额娘!”三妞勉强地叫了一声。
“便宜坊。”多隆阿与胡进宝异口同声地答道。
看着银票,额娘一脸惊奇,肃安更是两眼放光,倒是信赖了肃文的话,他情不自禁想去触摸一下银票,却不料,额娘更是眼疾手快,一把攥在手里。
“我还跟大哥扯谎话不成?”肃文道。
一个小伴计醉醺醺地走出来,“二爷?”他俄然看到了肃文身后的多隆阿与胡进宝,“你们,你们要干甚么?”他吓得酒一下醒了,惹了这帮混星子,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摆平的。
“八千两?”多隆阿咬动手指,痴痴地看着肃文。
胡进宝也不甘逞强,糖豆、糖葫芦、炸糕买了几大包,两人就象抗满了东西的长随,跟着肃文送进家门。
肃文笑着渐渐伸出一个手指头。
“银子,另有。”肃文又从靴页子里抽出几张银票,每人递给他们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剩下的他揣到了袖里。
“这是天然,以是我来找里手,平常的药铺我去都不去。”肃文道。
“小刘,把这些杂拌都给我包起来,送我家。”多隆阿走到一个摊子前,挺胸凸肚,双手后背,充起大爷来。
“呵呵,赶明儿,十五今后,我们要开本身的药店,你们俩,都是掌柜的,一人给你们备一匹高头大马。”肃文淡淡说道。
多隆阿哈出一口白气,“二哥,幸亏有您,这下结了,打我出世,头一次过年不欠账!”
刚出岳家老宅,没走多远,多隆阿与胡进宝就狂喊起来,惹得街边一溜人群都瞪着这年三十里的三个疯汉。
“二哥,我们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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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一向把他们送出铺子,见三人走远,才自言自语道,“这钱这么好挣吗?才几个时候,一千两的银票都拿得出来?”
“二哥,这是你买的?”三妞拿起来就要往嘴里放,转眼间,她又看到了鸡鸭鱼肉,堆满了桌上地下。
“好,分红三份,我们三家一人一份!”说完,他把银票一抓,回身扬长而去,惹得一帮等着解馋的半大小子在前面冲他直耍鬼脸。
“瞧,刚才岳家那帮人下巴颏都快掉下来了,至于吗?”多隆阿象个蟹子似地走着,倒是欢畅非常。
此次,轮到便宜坊的门响了起来,一朝翻身作有钱人,胡进宝与多隆阿的脸上都是一幅牛气冲天的神采。
“二哥,这一票,但是我们赚得最大的!一次就是两千两啊!”胡进宝崇拜地看着肃文,烟花的流采照亮了肃文这张年青的脸,脸上却没有了昔日的浮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