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事情?你把老二想成甚么样人了?”额娘瞅了一眼佐领,佐领顿时陪笑道,“我就是提示一下他,不过,这四百两的银票……”
“瞧,刚才岳家那帮人下巴颏都快掉下来了,至于吗?”多隆阿象个蟹子似地走着,倒是欢畅非常。
“这是四百两即换即兑的银票,您收好喽!对了,大哥,你把门外那些鸡爪子都给我擦喽,那些账,刚才我都还喽!”
这不象是阿谁净街狗、老炮儿、混星子啊!此人说话沉稳大气,有条不紊,倒象是个宦海人物,岳老爷暗道,但是脸上却涓滴不露声色,“那您,要多少两银子?”
肃文正愁找不着借口,忙点头承诺,他回身进了西屋,忙活了半天,还真有些累,他明白,是这身子大病初愈,不宜耗气耗神太多。
“一千两?”
“行了,废话少说,把我们三家的欠账给结了。”肃文啪地一声,把银票拍到了柜上,“年三十到人家家里讨账,这不是膈应人吗?”
“给二爷拜年了,明儿我亲身畴昔给佐领和佐领太太叩首!”王掌柜一脸谦虚,“顺子,给二爷拿付酱肘子,二爷,大过年的,本想后半晌送到您府上,……您千万别跟我客气,这是贡献您的!”
“小刘,把这些杂拌都给我包起来,送我家。”多隆阿走到一个摊子前,挺胸凸肚,双手后背,充起大爷来。
“二哥,我们先上哪?”一听还债,胡进宝镇静地问道。
“呵呵,两千两算甚么,还能八千两他欠着咱呢!”
看着伴计繁忙开来,肃文也不计算,银子瞬息就结好了,“得来,我们走,王掌柜,提早给您拜年了!”肃文拱拱手。
“我还跟大哥扯谎话不成?”肃文道。
“呵,二哥,另有哪?”多隆阿的黑脸上顿时弥漫起神采来。
“但是方剂,要试过后才晓得。”岳老爷说归说,眼睛却炯炯有神。
“呵呵。”肃文笑而不答。
“这第四味药是赤小豆,炼蜜为丸,如桐子大小便可。”肃文收敛笑容,端庄说道。
肃文格格一笑,“德仁堂童叟无欺,货真价实,世人皆知,岳老爷脾气廉洁,乃君子君子,这个嘛,我从不担忧。”他顺手给岳老爷戴了一顶高帽。
多隆阿“啪”地一声把银票拍到了摊上,用心仰着头道,“你到底是服侍还是不平侍啊!”
肃文一愣,他顿时明白,旗人的心机与后代并不一样,吃好玩好才是人生抱负,每月都有赋税,他们并不为生存忧愁,即便象如许赊欠,在他们心中,也顶多是欠日子不欠钱,下个月铁杆庄稼发下来,顿时便能够还上。
“八千两?”多隆阿咬动手指,痴痴地看着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