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魏良辅奉告徐鹏举,无妨让徐邦阳承认交友不慎,并且丢失令牌,落到匪人手里,如许最多是个教子无方的罪名。然后徐邦阳幡然悔过,知错能改,供出漕帮这些年的罪过,根据他的供词,把漕口给摧毁,恰好功罪相抵,对魏国公府来讲,不会有甚么闪失。最后魏良辅也委宛说出和江湖人来往没甚么好处。
要问唐毅打甚么算盘,说白了也没甚么。和世袭罔替的魏国公斗,就仿佛面对着血量无数的怪物,支出再多的力量,也不过是让打得休眠罢了。等下一代担当爵位,又满血重生,和他们胶葛实在是没成心机。
“好,都他娘的是藏在库里的好东西,舍不得拿出来。”
徐邦阳的确懵了,想到和一帮和尚凑在一起,死的心都有了。
再说了唐毅担忧的是徐家和漕帮合作,互为表里,把重生的盐铁塘给吞掉。至于徐邦阳,在唐毅眼中,就是个纨绔的毛孩子,固然人家比他还大了好几岁,但感受就是如许,算不得甚么威胁。
唐毅回身,批示着弟兄们把兵器运走,看着车上的刀枪剑戟,盔甲火铳,统统人都喜笑容开,跟过年了似的。
“如果那么轻易就好了!”
“你有甚么不平的,你爹的手谕就在这儿,是不是想让我遵循你爹的叮咛,赏你二十鞭子,你才佩服?”
徐邦阳鼓足勇气,一字一字看去,只见狰狞的字体写到:孝子冒犯家法,鞭刑二十,送往金山寺,不得有误!
算来算去,魏良辅给了一个最好的解套体例。
一气之下,徐邦阳眼圈竟然红了,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流下,从小到大还没如此挫败过,最令他没法接管的是家属竟是如此软弱可欺,他们这些后辈另有甚么可高傲的。
“做模样呗!”卢镗顺手抓起一副铠甲,感慨地说道:“看到没有,甲叶子用的是最好的精铁,打磨亮光,还涂了油防锈。这些铠甲都是对付校阅的,给上头的人看,到了兵戈的时候,上头是缩头乌龟,甚么都看不到,就给兵士褴褛对付!弟兄们的命,还不如上头的一张笑容!”
魏良辅没有挑明,但是以徐鹏举的灵敏,如何不明白,他身为南京守备,执掌南直隶的兵权,一旦他的令牌落到了倭寇手里,随便弄出一点事,他都吃不了兜着走。一想到这里,徐鹏举又惊又怕,杀了徐邦阳的心机都有了。
“好,九叔,我去就是了。但是我,我不平!”徐邦阳挺着脖子吼怒。
卢镗算甚么,以往都不拿正眼看他,有了这么档子事,徐鹏举下了手令,拿出四百副盔甲,三百杆火铳,另有多少刀枪剑戟,才有了徐邦阳最后见到的一幕。
汪氏又急又气,“老爷,你但是国公爷啊,连儿子都庇护不了,邦阳有个三长两短,奴家也不活着了!”
金山寺,读书?!
“孝子,给你爹找了多少的费事!”徐鹏举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笔墨乱颤。
想到鞭子,徐邦阳打了个颤抖,纨绔的干劲上来,不平不忿道:“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平,堂堂国公之家,竟被这小子威胁,另有一丝的脸面吗?”
“棍头出孝子,恩养无义儿,都是被你惯坏的!”汪氏夫人向来没有挨过骂,一想到儿子,内心头都是苦水,忍不住哭了起来。
“唐相公,今后我可要离你的宝贝儿子远点,这小子心眼太多,搞不好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堂堂卢大将军竟然吓得落荒而逃。
徐邦阳傻愣愣接过来,仓猝展开,一目十行地旁观。魏良辅在信中语气和顺,先是说了盐铁塘产生的事情,没有任何添油加醋,还给徐邦阳说了很多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