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胡宗宪俄然大喝一声,冲着年青头人厉声说道:“胡某在南北为官多年,早就传闻西南土兵的威名,忠心报国,战力无双,千里驰骋。不辞劳苦,乃是国之柱石。能和狼普通勇猛的懦夫并肩作战。乃是胡或人的运气。只是……”
胡宗宪不动声色,笑道:“本官乃是新任浙江巡按御史胡宗宪,有监督浙江百官之权。凡是为国效力的将士,必然要善加对待,粮草绝对不能完善。”
胡宗宪拱了拱手,忙说道:“总督大人在吗,这事到底为何而起?”
“哼,别说那些好听的,我们要的是粮食。你说的天花乱坠,也当不了饭吃。”
年青的头人眼中凶光闪动,咬了咬牙,胡宗宪的话对他还是有震惊的。
“好大的口气!”头人几步走到了胡宗宪的面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几眼,胡宗宪凛然不惧,一样盯着对方。
胡宗宪一回身,向着唐毅走来。
还真别说,有些人就是有一股子气质,固然穿戴蓝袍,一样千万人吾往矣,立即就镇住了场面。
胡宗宪急得眼睛通红,怒道:“那就一点粮也拿不出来?”
“对,太对了,抢他娘的!”
杨文钰滚滚不竭,把事情颠末说了一遍,本来阿谁年青的头人名叫彭翼南,是永顺土司宣慰使,本年还不到二十岁,但是勇力过人,精通兵法,他的父亲彭明辅早早退位,把宣慰使传给了他。
杨文钰苦笑着摇点头,“胡大人,王大人不在,就算在,他手上也没有粮食,至于巡抚和布政使那边或许有粮,只是他们位高权重,我说话也没用。再说了,浙江本地的兵士也一堆,大师伙都张着嘴要吃的,不好偏疼哪一方。”
偏巧王忬不在,巡抚郑永昌又讨厌狼兵士,还是个怕担任务的,彭翼南找到他,他只说管事的是总督,就把人忽悠到了总督衙门。
唐毅笑着走到了胡宗宪的身后,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好一会儿,年青的头人终究笑了出来。
这一弄事情就费事了,大明的兵士向来都不发全饷,七扣八扣的,到手连一半都没有。彭翼南不晓得端方,又没有办理,成果只获得了三成粮饷。恰好一帮当官的都对付敷衍,不说实话,彭翼南尽管放开了让部下人吃喝,还大手大脚地买东西,很快粮吃光了,钱也花光了,狼兵士和杭州的百姓抵触越来越多。
唐毅叹口气,道:“大民气有成竹,只是办起来可骇不轻易,还会招致非议。”
走到了中间,胡宗宪愣住了脚步,朗声说道:“你们谁是管事的,让他来见我!”
一提到这里,杨文钰长叹了口气,“总督大人去宁波台州等地巡查防务,走了半个多月了,如果总督大人在,也不至于闹到了这个境地……”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实在是有人忍不住了,苦着脸说道:“大人,有甚么叮咛尽管说,别绷着了。”
……
“有甚么篓子我担着,顿时给城中统统粮商大户送信,就是胡某请他们用饭。谁如果不来,胡某但是巡按御史,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胡宗宪仿佛看痴人一样,嘲笑道:“和你们无关?偌大的杭州城,谁的粮食最多,还不是你们,狼兵士如果闹起来,先不利的也是你们!”
胡宗宪先是恭维了一大堆,随即神采一变,怒道:“你们现在哪有一点忠臣良将的模样,竟然要去劫掠百姓,如此行事,和倭寇有甚么辨别。你们的确有负狼兵士的威名!”
“先生现在环境如此,你觉得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大人新官上任,小的们都该筹办一份贡献,请大人务必收下。”说着就有人掏银子,胡宗宪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大师神采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