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知府马宁远哭丧着脸,到了总督衙门,王忬因为“受伤”,张经特别叮嘱让他放心养病,并没有占有总督官署。
“督公,卑职一片热诚可鉴日月,绝没有听任祸首祸首的设法。只是……只是案子不是张大人和李大人的那种查法。”
马宁远痛心疾首说道:“督公,方才陆有亨大人也去找了李中丞,一口气就抓了杭州,绍兴,宁波等处的佐贰官十余名,照着这个势头下去,要不了多久,浙江就没有当官之人了,卑职人微言轻,放眼东南,唯有督公能挽救大师了,卑职替统统人拜求督公!”
正在唐毅拍着胸膛立军令状,杨安仓促跑来,说道:“垂白叟,知府马宁远求见。”
郑永昌招认是接到应吴两家的贿赂。才没有出兵救济总督大人,至因而谁泄漏的军情,他并不晓得。
“呵呵,沙洲一战以后,还觉得唐大人要去都城纳福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到东南,俺卢镗可盼着和唐大人并肩作战,杀倭寇一个落花流水。”
马宁远张张嘴,还要说话,王忬懒懒地摆摆手,“老夫累了,你退下吧。”马宁远只能垂着头,分开了总督府。
“他们如何不对了?”王忬进步了调子,透着不悦。
谁说东南没钱,谁说粮饷匮乏,银子都落到了这帮蛀虫的手里,祸国巨蠹。贪得无厌!张经接到了李天宠的汇报,老头子气得一夜没有睡觉。
王忬微微一笑,“马大人,东南总督已经换了张经张大人,老夫和你同朝为官,不要这么客气,快平身吧。”
靠着绵密的干系,应家有恃无恐,大肆私运丝绸瓷器。赢利一年比一年高,被抓之前,光是半年就有三十五万两纯利。
“启禀大人,他们以应家和吴家为切入,顺藤摸瓜,只要牵涉出来的就峻厉调查,毫不放过。东南的士绅,贩子,另有朝廷的官吏,本就是同气连枝,过从甚密,遵循这个做法下去,只怕朝廷大家自危,处所大家自危,最后就是天下大乱,只能便宜了倭寇。还请督公明鉴啊!”
“岂敢岂敢!”卢镗神采不善地说道:“督公,唐公子,俺卢镗不是不懂事,俺也恨喝兵血,吃空饷,只是俺感觉不能乱来啊!”
第二天再度派出人马,扩大清查,凡是和应吴两家联络紧密的官员和大户都在打击的序列,大家自危。
王忬一愣,随即点头说道:“叫他过来。”
“马宁远?他来干甚么?”
“老先生真是轰隆手腕啊!”王忬不由得仰天长叹。
“督公,卑职恭贺督公病愈,愿督公身强体健,官运亨通。”
唐毅笑道:“卢将军忠勇过人,家父此次来到东南,还要靠卢将军多多支撑。”
一见唐毅和王忬赶紧见礼,格外亲热,卢镗仰仗军功赫赫,已经升到了总兵的高位。
王忬缓缓起家,绕着唐毅转了两圈,俄然笑道:“还叫娘舅吗?该改口了!”
能当得起“老先生”三个字,遍观东南,唯有张经一人,刚到杭州,就命令圈禁赵文华。当然张经没有效圈禁的名词,只是说因为牵涉案件,为了包管赵大人的清誉,临时让赵大人歇息一下,换个说法,就是囚禁!
他刚走,王忬把唐毅叫过来,正筹议着如何办,俄然又有人赶来,这一次来的恰是卢镗。
唐毅冷静摘下一颗葡萄,选了最小的一粒,塞在了嘴里,酸涩敏捷伸展,过了好一会儿,唐毅鼓足勇气,果断地说道:“娘舅,放心,今后悦影必然吃的都是最甜的葡萄!”
王忬一听,顿时神采就阴沉下来,不由得嘲笑道:“马大人,你要为通倭之人讨情吗?”马宁远一惊,他这才想起来,王忬就是苦主,他被害得几乎丧命,张经也是打着给王忬报仇的灯号,到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