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义气得直翻白眼,挣扎着还要脱手。
“说得好,倒要就教,你二叔放逐以后,几月之间,二婶流产,而后又把二婶逐削发门,流落街头,孤苦伶仃七年时候,这就是你的光亮磊落吗?”
霸道充咬牙切齿,冲着唐毅怒道:“既然是我们的家事,唐师兄为甚么要掺杂?亏你海水士林中人,县试的案,真是让人可一笑。”
“不,不,不成能!”
王守义吼怒道:“翠儿最诚恳不过,不准你血口喷人!”
“大老爷,罪民错了,罪民不该放纵妻儿,不该看着他们出错!罪民对不起兄弟,也对不起弟妹,她的孩子是贱内下药弄掉的!”
唐毅说着,把目光落到了脸颊通红的霸道充身上,见到了二婶,霸道充许是因为惭愧,神采不断变幻,难堪羞惭中透着气急废弛。
张守直最讨厌的就是这类家庭胶葛,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一团乱麻,解也解不开。不过出于文人的本能,他更情愿信赖霸道充不会扯谎话。
“大哥!”王守义惊呼道。
“大老爷,不必了,罪人情愿照实招认!”
看着二叔几近狂,霸道充心明眼亮,不由得给老娘竖起了大拇指,好几年前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不如就一口咬死了二叔一家,让他们翻身不得!
王怀义长长吸了口气。痛苦地点了点头,尘封的影象涌上心头王家两个儿子,宗子王怀恩自幼身材不好,娶了老婆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被老婆把握,王怀义年青的时候,游手好闲,喜好舞刀弄枪,练了三脚猫的工夫,就是个大族少爷。
张守直问道:“你让二弟顶罪,又将弟妹逐削发门,可有此事?”
妇人还垂着泪持续说道:“俗话说家丑不成传扬,但是老二啊,这么多年,你也不晓得长点心眼,嫂子是真焦急啊!”
轰!
周巡一样义愤填膺,没有多大工夫,就把霸道充的母亲押上了大堂。唐毅暗中察看,妇人边幅不差,只是脑门窄,下巴尖,颧骨凸起,透着奸滑刻薄,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矫饰风情,让人不喜。
“恰是民妇。”妇人战战兢兢答。
“堂下之人,但是王田氏?”
好不轻易把王怀义按下,他气喘如牛,破口痛骂:“霸道充,兔崽子,到底如何事,你二婶为甚么会流产?我的孩子是如何死的?”王怀义猖獗地诘责,霸道充小脸惨白,心虚地说道:“流产又不是甚么希奇的事情,她不守妇道,被赶削发门。和我有甚么干系?”
“寂静。寂静!”
当得知动静的几天里,王怀义欢畅的一夜一夜睡不着觉,想想父母,想想哥哥嫂子,想想老婆,他的心就像是火炭普通,把这几年作战藏匿下来的金银饰,遴选最好的装成一包,早早从九边赶了家里。
“服从!”
“冤枉啊!”妇人顿时痛哭流涕说道:“彼苍大老爷,底子就是子虚乌有,王怀义从小游手好闲,不干闲事,人是他找来打手打死的,为了救下他的性命,民妇倾尽统统,才保住了他的狗命。至于他的老婆,更是偷偷摸摸,不守妇道,做尽了好事。”
王怀义看到老婆朽迈的容颜,再也按捺不住,把过往统统事情都抖了出来。张守直听完,气得髯毛乱颤,嘴唇乌青:“周巡,去把恶妇给本官拿来!”
唐毅声音不大,但是在场世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王怀义,他正沉浸在和老婆相逢的高兴当中,突然听到老婆有身,又流产的动静,只感觉面前一黑,直挺挺倒下去。王二婶吓得忙去搀扶。
王二婶方才被指责与外人私通,已经气晕畴昔,方才复苏,一听这话,又痛叫一声,双目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