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摊里的唐毅都感到了劈面而来的过节滋味,这才是真正的元宵佳节啊!躲在家里看晚会,的确弱爆了。
“是徐阁老的侄子,这下可惹不起了,表哥是不是该退避三舍啊?”唐毅打趣地说道。
“呵呵,过来拜见几个朋友,参议参议学问。但是到了太仓,我就传闻太仓出了一个了不得神童,堪比徐渭徐大才子,真是鸡窝里飞出了一只凤凰,希奇,希奇啊!”
“如何又是我,你的学问也不差啊!”
传说中徐阁老在京中温良恭俭让,廉洁自守,但是家中的子侄仆人却为非作歹,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徐阶更是被弄得差点晚节不保,从徐玑身上来看,此言不虚。
“哟,这不是敬美兄吗?真是失敬失敬。”说着还躬身一礼,但是却没有一丝的持重。
常言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们在这一天出了家门,过渡桥,爬城头,走百病,祈求身材安康,百病不侵。
天气垂垂暗淡,街道两旁的彩灯接踵亮了起来,一顷刻争奇斗艳,摇摆生辉。偏巧天上有淡淡的云层,将月光遮挡了大半,更加显得彩灯明艳都雅。
……
唐毅浑不在乎,道:“饿了吧,来几个烧饼吧。”
“小小的墨客,还敢口出大言,治国平天下,你也配!”
这一嗓子不打紧,街上的人群都仿佛打了鸡血,跳着脚盼望着。
未几一时,一其中年妇人提着灯笼,快步走来,在她的前面,莺莺燕燕,跟着一大群女子,一眼都望不到头。这可不是某个青楼走秀,来的都是端庄人家的女子。
“莫非是徐阁老?”
王世懋一愣,随即哇哇暴叫,吼怒道:“你到底是不是王家人,如何胳膊肘往外拐?”
唐毅看得出来,沈林因为谭红霞的死在内心种下了暗影,对人并不算友爱,乃至像个小刺猬,只要招惹一点,就会想体例抨击。长此下去,是很轻易走向极度的,唐毅可不想本身的书童变成个偏执狂。
王世懋点头道:“这位徐兄名叫徐玑,他的父亲是徐陟,和家父同朝为官,至于他的伯父大人,想必我不说,表弟也猜获得。”
沈林心中有事,小口咬着,吃得很慢,比及唐毅把烧饼都吞进了肚子里,他才吃了一小半。
敲鼓的刚畴昔,几只玩皮的狮子又跑了出来,窜蹦腾跃,活矫捷现,弹弦的,唱曲的,杂耍的,翻跟头,喷火的,目不暇接,各个都身怀绝技,引来无数的掌声。更有小孩子在人群中追逐着,打闹着,欢笑着,疯颠着!
劈面的家伙乱开舆图炮,没想到竟然打到了文坛盟主,顿时一阵语塞。沉吟一下,俄然笑道:“王敬美,你身边做这位就是你的表弟,大名鼎鼎的神童唐毅吧?我早就想领教一下他的本领,明天早晨,我们灯会晤!”
说完以后,这家伙带着仆人回身就走,很快消逝在了人群当中。
由此可见,在色鬼的心中,走百病是比猜灯谜更首要的事情。
语气不善啊。
“嘿嘿,我是我们的大帅,你不可了,我再上。”王世懋拍着胸脯说道。
唐毅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年青人站在不远处,身上穿戴暗青色丝绸棉袍,内里罩着貂皮大氅,腰上系着一条嵌着宝石的腰带,还挂着羊脂玉佩,最骚包的是大寒天竟然拿一把洒金的小扇。时不时的晃两下,那架式的确要成仙登仙,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好。”
就在唐毅意兴阑珊的时候,俄然有一道宝蓝色的身影,跟着人群快速向前,刚巧颠末唐毅面前,昂首看过来,四目相对,唐毅顿时就愣住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