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这张脸,已是经年未见。
这一掷,以银河之力御之,带着那一世的恨意,无边孤寂的光阴,以及凝重非常的荒雾,这一掷,令得冥帝的长发和衣袍都向后烈烈翻飞,但是,冥帝竟然看也不看冠冕的去处,他的双眼中似有无数光彩溢出,他的双手化作一片虚幻的指模,倒是在一刹时,已是固结出数以万计的庞大法诀。他的身后,藉着上千次瞬移布下的星云大阵,便在这一刻,正式启动----此阵,得自银河诀中,嵌有朝夕诀的光阴阵法,支撑此阵的,是银河之力,阵眼,是三界气运,阵名“春华秋实”,春季种下的,春季收成,由畴昔的影象,收割现世的……
冥帝掷出帝冠之时,青帝青城的双拳握紧,那顶帝冠、那顶帝冠……是他从未见过的可骇之极的宝贝,师尊的本体又可否抗得住?他的虎目锋利地扫过不远处,妖帝敖浊音的部属、魔帝的部属以及冥帝的部属,三者加起来,远远超越他们一众师兄弟们的气力。他如果有所行动,只怕……但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尊堕入险境。只要他能为师尊挡上一挡,师尊便能够腾脱手来对于冥帝,或许……青帝的视野落在了清微道人的身上。清微道人的双目紧紧盯着场中,开口道:“唉,青城,汝可重视到,在他们比武以后,云梯上之人,已是没法落下去了。”青帝矍但是惊,莫非这就是冥帝必然要世人去往云梯的目标?
这让极太古的影象从脑海深处翻滚出来-----彼时,一圆大解,在天崩地裂、宇宙重筑之际,他们自解肉身,化作一团灵光随波逐流,无数强大之极的能量,一层一层地削掉他们的神魂,疼痛、有力,就仿佛被帝冠击中之时一样,完整没法抵挡。
帝冠乃至没有稍作逗留,持续地向天机上人碾压而去。
“师兄,看,这里的红梅开得独好,采了给师尊插在瓶中可好?”
少女托着腮,凝睇着那从钟乳石上滴落的水滴落在玉盆当中,旋即,她感到到甚么似的,扭头看向他,漾起的笑容仿佛黑暗中最温和的光:“师兄如何晓得这里的?师兄,这洗剑泉好慢,等了好久,才接上浅浅一盆,吾想多接一些给师兄洗剑呢……”他的剑光划过暗中,映出她错愕骇怪的神采……玉盆中的水洒落一地,披发着纤细的月光似的光彩,这是……这是给他洗剑的水……
“师兄-----”一个柔婉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悠远的海面之上,无数点幽蓝光芒凝集成人影,伊人缓缓走来,所过之处,蓝紫色的莲花一朵朵浮出水面,她偶然采撷。
红梅落在地上,鲜血一滴一滴落于雪中,少女惊诧非常地盯着他,张了张唇:“师、师兄……”
“----好。”少年无法地应道,眼里涌出淡淡的笑。
“咦,有些眼熟……”小九瞪大了眼睛,用力地盯着看。
视野中,冥帝掷出珊瑚状冕冠的行动仿若放慢了普通,天机上人的眼瞳微微缩起,“可爱!”那顶帝冠疏忽空间隔绝、疏忽时候之流、疏忽仙元、神识,且极重,重到抹平一起上的任何颠簸,重到凝固来和往的空间,重到他有如被定住普通难以转动。
公然,泰初洪荒之物,只要泰初洪荒之物能够禁止。冥帝的帝冠被定住,立时候,那种覆盖天机上人满身、针芒在肤、没法稍动的堵塞感烟消云散。
天机的耳畔,听到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一滴一滴,好似……好似山泉水,一滴一滴。
“没有想到。”释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传音道:“两位道友可曾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