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颜一时不能反应,她娘费钱向来没个数,即便是盗墓,也不至于放着中间光鲜的石砌墓不盗,来盗她娘的墓。
她娘的墓被掘开,尸身不见了。
嵇炀本能地说没有,但话到唇边,却又改了口。
“修士不会随便打仗凡人,即便是殛毙浩繁的魔修,也会尽量挑选低阶修士猎杀,我猜你娘应当本来就是修士,对不对?”
男仆人呸道:“你怕是被狐狸精迷了眼!别看了,那妖怪身边有个疯颠羽士,让他管去,不关我们的事!”
他中间的穆眼瞎倒是急得不可,还在砸医馆的门:“大夫,你快出来看看!如何我拉着我弟喝了两斤雄黄酒,他就长出耳朵了?”
如何会?
嵇炀略一沉吟,内心有了点莫名猜想:“或许是狐妖变作了他了解之人。”
南颜说着,一把推开了木门。
“你不知盗墓者去那边,如何找寻?”他拉住南颜,道,“你先埋头听我说。”
“阿颜,”嵇炀视线微垂,轻声道,“你可发觉过,你的资质远胜芸芸修士?”
新月河边的墓与旁的并无分歧,一样的青草蔓生,一样的石碑生苔,只要旁侧新月河的波光格外喜爱这里,微潮轻涌间,连鼓噪的秋蝉都显得格外和顺。
南颜:“大哥怕是找到了他射中必定的神经病,不要去打搅他,我们归去吧。”
“这儿就是了,你要炼解毒丹的话在这儿就行,我把我的小屋让给你,我和我娘挤一挤。”
南颜发展了两步,后背撞在嵇炀扶过来的手上,面前一黑复又一明,再再明示面前的场景是真非幻。
“真是阿颜,唉……你如果早三个月返来该多好。南娘子是深冬的时候返来的,说女儿还会返来找她,就算……就算走,也不会走太远。”
此时城中节日之气已至序幕,道旁的桃花也不再盛放,跟着花瓣飘零,渐渐回到了原状。
嵇炀:“……言之有理。”
“如何做?”
“娘?”
她之前没有多想,现在想想,孤儿寡母,怎会平安然安过得这么久,除非她娘,本来就是修士。
古朽的木门吱的一声翻开,带起一阵冷冷扑袭过院落的秋风,飘飞的残破纸钱扫过南颜的脸,归家的孩子脸上的笑容仿佛被刹时凝冻。
嵇炀一起听着南颜小声抱怨,待靠近了南家的故居,他的目光终究从道旁盛放的桃树上收回,看着南颜脚步更加轻巧的背影,左手微抬似要去碰她,却又很快收回。
嵇炀再一次看了一眼旁侧的桃李树,却没有踌躇,点了点头。
南颜:“大哥再傻也不成能认不出一个妖怪吧。”
嵇炀的语气一向很安静,南颜并没有发觉他话中的端倪。
南颜:“……他们说的是甚么意义?”
不过南颜不体贴这些,急声道:“那我应当如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