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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今后,酆都回天,启明星如平常般升起时,无数人感到了久违的平和。
宝气如来看着这些人一阵闹腾,半晌,俄然浅笑道:“诸位不必惶恐,妖皇年幼时有缘在我愁山梵海修行,赋性纯真仁慈,法号真方,来人。”
这一季的冬寒结束得极早,凡洲的春神迫不及待地催着新芽从枝头郊野冒出了一点点喜人的绿色。
嵇炀垂眸道:“人间的求道者,莫不求长生。”
抱孩子的母亲眼泪仍未止息,闻言道:“你都爹没了,还管甚么老天,等仙师们的大阵一破,我们也要下去陪他了……”
“结束了,结束了……”
“那,就教前辈,第一件能够从毕生大事开端吗?”
“老夫死的那几日,究竟产生了甚么?”
“老衲八百四十岁寿辰时,真方给老衲订做的法衣,就是镶金嵌玉的太花梢了,不美意义拿出来见人……”
“佛者会求你放过众生,然后……”她眼中毕竟是落下了这滴尘凡泪,“捐躯饲魔。”
“是啊,我宗门里的人都马不断蹄地赶赴卯洲愁山院拜见这位第五衰强者了。”
“但是娘,爹爹他仿佛动了呀。”
此时的卯洲,几近是挤满了诸洲姗姗来迟的修士们,各怀心机,乃至于宝气如来将来得及养伤,便不得不出门应对这些乌压压的凡尘俗事。
“经此一役,我等愿今后奉龙主为尊,以辰洲马首是瞻……”
“这是真方二十出头那年写的簪花小楷,多标致,师弟们都说有禅性。”
世人大多略略放心,但仍有人不甘道:“大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饶是您说同这新妖皇有所渊源,但他们现在就在子洲和寅洲的海疆中间,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若不去子洲,那也得先防着妖国去占据子洲啊!”
“……南颜这孩子混闹,重新缔结同命锁,逼得嵇炀不得不甘心自封三百年,还请愁山院将此人放入九劫塔吧。”
风波止息,敖广寒目送着和尚们将石棺往九劫塔送去,不免有所感慨。
说话间,俄然远处一片祥云飘来,世人昂首一望,只见两条蛟龙护着一座石棺缓缓落在愁山院前,随后足足十名化神期修士摆列摆布,谨慎将石棺放下。
……棺材里就是酆都大帝?
“有贰言也不可,贫尼但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在我爹面前把你从三百年封印的苦海里拉返来的,约下的十万善业赎你这恶鬼,想逃是不成能的,这辈子下辈子都不成能。”
宝气如来估摸着辰洲现在也是门庭若市,长叹一声道:“诸位临时沉着,一来,道生天虽一手形成此祸,但祸首及从者已伏法,余下修士亦故意持公理者,不宜一概而论。二来,子洲的环境我等也调查过,道生天召来的酆都好似回旋在其上并未散去,且酆都大帝仍在,现在这子洲怕是虎狼之地……”
敖广寒话刚说了一半,冷不丁地听到那棺材的人忍不住接话道——
墙倒世人推,宝气如来晓得这些人是为了甚么。
“十万善业?”
“这一箱是真方之前敲烂了的木鱼,老衲一向提示他不要用那么大力量,哎呵呵见笑见笑。”
“哪个佛忏主?啊,你是说卯洲那位……”
多少次谈笑风生,她都不晓得,嵇炀是如何熬着五内俱焚的苦痛同她相伴的。
这一波晒门徒,让浩繁修士云里雾里了,宝气如来再加以解释,言及新的妖皇乃是魇生狐,以厉鬼为食,眼下酆都虽散,但还是厉鬼横行,若不想自家部洲永受厉鬼扰乱,这新妖国的感化顶的上十个卯洲。
“全部修界几十万人死于此祸,不能给这些恶贼喘气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