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洲以西,长年被云雾覆盖处,有一座山,有一片海。
殷琊没好气地说道:“愁山梵海的梵海院掌院宝气如来, 修有特别神通,本体在卯洲坐镇, 化身云游四方, 尝尽人间苦厄……凡洲阿谁刻苦和尚, 就是他的化身之一。”本来刻苦和尚的本体是化身修士,难怪她的辈分这么高。
倾慕之人与爱徒都能斩去,何况南颜?
“废灵根!”
“废灵根!”
……
寺庙里也不是只要礼佛的信男信女,偶尔也有抱着孩子来请和尚点化开灵的父母。这一日南颜正给一对伉俪怀里一个月大的婴儿开灵时,俄然神识覆盖的范围内,飞来三道筑基期的气味。
南颜:“二哥,你这话让师父听到了,他是要把你丢去伏魔塔弹压三天的。”
“师父,我听我大哥说,他帝子试炼是去搏斗一头六阶离火蛟龙,并且在龙都的擂台上以一敌十,才获得帝子身份。我应当如何做,是去山里杀头七阶妖熊,还是端掉十个魔修老巢?”
“真圆呀,老是打打杀杀的倒霉于佛心,梵海院的试炼不难,你就在卯洲不动杀做一百件功德吧,路上看看雪、看看星星,体味一下人生,等你内心安宁的时候,再返来吧。”
“……生身之地,我也曾感觉道生天的不能倒的。”西斜的夕光落在他眼底,缓慢化入一川冥河当中,他凝睇着天涯的重云,道,“大师觉得,苍穹以外……有仙吗?”
“当时候,在秽谷崖下,我让他夺舍我求生,他骗我说好,转眼间就把我送走……”南颜声音缓缓,眼底黯然,“我是真的欠他一条命。”殷琊翻了个白眼,道:“哪有这么庞大,等下他返来了我们齐齐扑上去把他捆起来,就说‘老三,打谁,说话’,打正道你就去跟他并肩作战,打正道我就去跟他同流合污,多简朴。”
小妇人紧紧把孩子抱在怀里,赶紧向女尼伸谢后,硬是让人送了很多新奇的灵米做的斋饼,这才拜别。
“南芳主应也不想女儿回上洲追溯她的死因,可凡是自有缘法,人间汤汤大潮,又岂是人力所能劝止。当年我罹难后,曾将那些内幕奉告大师,大师为此分神化体周游四海多年查探,就算未曾亲见,也该证明了大抵。”
“如何了?”
殷琊沉默,他记得那一年,嵇炀抱着南颜从绝壁上跃下,厥后他又豁尽尽力把南颜送了上来,传闻在那以后,全部秽谷呈现变故,无人生还。
妇人:“……”
“是今早天没亮就被叼去了的,”妇人回想了一下,道,“庙门口碰到个都雅的女菩萨,她听了后要走妾身的一条手帕,便咻一下飞到山里了。”
“真方, 和你师妹说说吧。”宝气如来把怀里啃着他胳膊的白毛狐狸放下,对嵇炀道, “嵇小友,借一步说话。”嵇炀略一点头,同南颜道:“我去去就来。”
只如果修士都想过,是否真的存在一个境地,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真圆呀,跟为师回卯洲吧。”
“本来你来上洲就应当去愁山梵海清修一段时候,现在那么多人想抓你,不如就回卯洲――”殷琊昂首瞥见她的目光凝在嵇炀走远处,不悦道,“你担忧他有甚么用?不如担忧担忧你本身,别被人看破了。”
……
“愿吾儿少赌些钱,多读些书,好能被仙门选上。”
这村庄里庙小,庙里的和尚都不过炼气期摆布,见这女尼能御空飞翔,灵气迫人,纷繁施礼道。
如是琐事,南颜连听了数日,除了那打老婆的男人,她早晨去经验了一二,施法托梦说他老婆是王母娘娘转世,让他勿要触怒神佛,吓得那男人连连发誓,其他的大多都是管不上也管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