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师兄弟四下奔逃,二民气中悄悄叫苦。
此人身负五行金属灵脉,手持亮白玄铁刺,极擅找寻少年马脚,赐与雷霆猛击。
他岂能不知少年此番而来,绝对是发兵问罪。
浑身灵气聚于玄铁刺尖,蓦地戳下,带起虎虎风声。
“如何?”少年口气中微带薄怒“怕我付不起酒钱?”
少年眼中闪过些许顾忌之色。
可惜,已然迟了。
“无知小儿,吃我此击。”处于少年正右方的,是个发须泛着金色的高挑瘦汉。
一缕亡魂,悄悄消逝。
瞧着好似树倒猢狲般各自奔驰的蓝衫,丁小磊神采喜怒参半。
加上求生欲极盛,此击更是拼尽周身灵气,如果锥实在了,怕是筑基境修士,也得难受。
堂倌不敢私行应允,客气了句后,仓猝回身步入后堂。
存亡相搏,如有半点差池,便是毙命当场的结局。
“别跑,一块上路,鬼域道上结个伴。”
喜的是,这众气力远超本身的散修总算是耐不住性子,作鸟兽散去;怒的是,本身拼着性命取来的玉犀酒石,被窃走了小半,实在是心有不甘。
那厮只感觉目下一黑,便再无直觉。
“夺我酒石,实在该死。”
若非丁小磊右臂挥动得舞舞生风,滴水不漏,怕是早被此人在胸膛戳出的碗底大小的创口了。
“一坛灵石酒。”丁小磊话语中毫无客气“天寒,记得熨烫。”
可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瞧那二十枚玉犀灵石一眼。
丁小磊,松开玄铁,右掌收缩并拢,染着鲜血的拳头,直直地插入那蓝衫胸膛当中。
散修身形前倾扑倒在地,七窍血溅。
噗通。
“谢我甚么?”丁小磊双眼微眯,眸子中寒意迸现,只听咔嚓一声,掌刀合拢,五指捏住玄铁刺,将其捏成了块废铁“谢我送你上路么?”
老槐头连连告饶。
倒非那两名修士不欲逃脱,此二人处于战团正中,如果抽身拜别,必会为少年所伤。
不一会,有位满脸褶子的老者,手托酒盘,仓促忙忙地行了出来。
想必,他也是急了。
如果他们搏命一战,或许另有些许朝气,何如此时已是一心想逃,没了半点恋战之心。
数今后,玄阳宗境内,归元峰脚下。
那地上肉块,恰是他的心脏。
“强夺我玉犀酒石,这笔帐,今后相逢,自是要算个清清楚楚。”丁小磊目光落于仍与本身颤抖的两名蓝衫散修脸上,心中出现狠戾“不过本日,先收些利钱再说。”
咣当。
丁小磊冷哼一声,微阖双目,毫不信赖。
那散修吃痛,低头细瞧,却见着个肉块落于地上,一只滴血的拳头,兀然地呈现在胸前。
风雪吼怒,冰封万里大地。
金发那厮,口含调侃,蓦地发力,将那玄铁刺寸寸抵入少年掌中。
瞧见老槐头心胸惭愧,丁小磊也不好再加责备,叹了口气,展开眼,举杯,将金樽中酒一饮而尽。
丁小磊,面无波澜,径直朝着前次所坐的方桌而去。
金发瘦汉,嘴角笑意更加狰狞,心中狂笑。
酒中仙酒坊的石壁还是那般班驳,好似承载了亘古千年的影象。
老槐头满脸堆笑,如个绚然绽放的菊-花。
面前这金发瘦汉所修道法,则是二者均沾。
每颗玉犀酒石便以十枚灵石作价,也可换来三百多灵石,如有修士缺钱,这些灵石便可兑件中品灵宝了。
拉开木椅,顺手将包裹置于坐上,旁若无人地坐了下去。
白如雪的刺尖,渐成暗红之色,如那血与火交叉,交相辉映。
滴滴鲜血坠落,撒在白雪中,瞧着极其刺目。
语落,少年反手将那揪成铁块的玄铁插入对方胸膛。
背着包裹的少年顶着满头白雪,行走在叫卖声鼎沸的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