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风雪还是。
王珵搁动手中的参茶，与王允点了点头：“二弟来了。”
…
姚如英闻言是悄悄一叹，却也不再多说甚么了。
王珵悄悄咳了几声…
待过了好久，她的面上才化开一抹笑意：“不会的，有江先生在…何况，他是有福之人，不会有事的。”
卫玠闻言也未曾睁眼，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声音慵懒而冷酷…待过了好久，他才开口说道：“甚么人？”
卫玠站于那木头窗棂前，屋中灯火清楚，透过那点点灯火仿佛能看到外头那一片苍茫红色…北风囊括着夜色，却带不起那一片苍茫，而他微微仰着头，双眼轻合，手中还是握着暖炉。
“嗯…”
江先生一手握着帕子拭动手，一面是看着面露担忧的世人开口说道：“这一刀如果再偏一分就伤及了心肺，到当时即便有大罗神仙在也没用了。”他说到这便又跟着一句：“现在就要看九章早晨会不会发热，如果没有发热，明天应当就能醒来了。”
许是屋中透进了北风的原因…
姚如英是回身要走，只是坐了一夜，她的腿早就麻了，幸亏王昉就站在边上及时扶住了她。
王昉点了点头，她等身上的寒气不那么重了便打了帘子往里走去——
他这话说完才开口问道：“我先进步来时刚好听阿衍提及山贼之事, 这群山贼竟能追到崖下、行事又如此咄咄，只怕是有人假借山贼之名…”王允说到这便又些微停顿了一瞬, 才又跟着一句：“大哥先前与他们比武之时, 可曾查探到有甚么不对劲？”
王珵由程宜扶着直直朝姚如英拱手一礼：“本日若不是九章只怕我早就命丧苍山，此事扳连他至此…倒是我之过。”
卫府。
外头还是是苍茫一片，虎魄伸手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温声问道：“主子，我们归去吗？”
姚如英回过神来，她的面上挂了一道虚柔的笑，闻言是伸手拍了拍两人的手背，口中跟着一句：“我没事。”
陆棠之忙扶住了她，声音也带有几分哽咽：“母亲。”
外头风雪已停，仆妇们早间也特地扫出一条路道来就是为了供主子们走路…路道两边的雪却还未曾扫去，白茫茫的一片，一眼也望不到头。
他虽是这般说，可还是止不住咳了起来，世人劝了几次也未见他听，心下虽各有担忧可到底也不敢违背他的意义。
卫玠还是微微仰着头看着外头的风景，闻言他的面上是带了几分笑意，待过了好久他才缓缓而言：“这场戏还真是越来越成心机了。”
陆棠之拭着眼角的泪，她看了看陆意之配房那处开口说道：“王姐姐，哥哥他会有事吗？”
王昉看着陆棠之的气色，她心下悄悄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背悄悄拍了拍：“棠之，你也去安息下吧，眼下的乌青都出来了。”
姚如英见此忙避开了那一礼。
夜里风雪还是很大，廊下的灯笼随风摇摆，有很多都被风给吹灭了。
身后的陆则之、陆棠之也跟着朝世人打了一个见礼。
世人不管是心下还是面上都有些忧心忡忡，如果陆意之当真有甚么事，他们王家也难以和陆家交代…时下夜色已有些晚了，外头的风雪却还是很大，夏季的北风打着树木，即便是坐在里屋的他们也能听到那外头“呼呼”的风声。
他看着还是没有甚么动静的里配房，喉间却又止不住溢出一声感喟…世人晓得他此时的表情，是以也都只是看着里配房未说甚么。
救病治人…
他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一瞬，才又一句：“千岁，这位二公子只怕不似传闻中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