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看着常遇爵拧紧的眉头,抬起胳膊放在他的额头上,一下接一下的抚平,“遇爵,如果,我是说如果,阿心姐并没有在天国呢?”
很久,他松开我柔嫩的唇,嘴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他很当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没甚么如果,你想去做甚么就去做甚么,你想让我陪着你,我就义不容辞的陪着你,就算你不让,我也在不远处冷静保护着你。”
他抱着我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我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他微微举高腿,让我枕的舒畅些,曾多少时,我连抱一抱他都是一种期望,更别提这类密切的行动。
“阿妍,你看内里那里想去了,就开口,我们随时泊车。”他抚摩着我的脸颊,食指肚上薄薄的茧子蹭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姜心是贰心头的白月光,洁白无瑕,而我不过是她身边接着光芒发亮的星星,她不在了,我连发光的机遇都没了。
常遇爵松开我时,乌黑的房间里已然没有了除我和他以外的人,只要地上一滩滩殷红的血迹,以及氛围中满盈的腥臭味儿证明着,方才这里惨目忍睹。
我眼神飘忽,低声说:“遇爵,陪我去逛逛吧。”
既然爱那就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不为谁,只为来这个世上一遭也不轻易,生的时候甚么也没带来,走的时候带一场回想,何尝不成。
他的身子较着一怔,怔的我内心跟着发慌,“如果...如果你不想让我......”
看着他的手,我却踌躇了,从明天早晨到现在,我像是得了芥蒂,脑海里回旋的都是姜心的身影,我想去看一看,去看一看她。
常遇爵见我不接,便把花放到了墓碑前,他说:“我替你放,花上有刺。”
常遇爵曾经说过,我没有资格去看她,而姜心也不喜好我去看她。
常遇爵不信赖,摸着我的后脑勺,说我是喝多了,是呈现了幻觉。
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常遇爵拉开了车门,他为我伸出了苗条的手臂,驱逐我下车,他嘴角的笑容是那么暖和,就像春季的初阳,令民气神愉悦。
我颤抖,满身都跟着颤抖,满身高低都止不住的颤抖,我哭了,埋在他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他惊骇,抚摩着我的后脑勺说着对不起。
看他的模样有些不甘心,却还是哈腰放下了我,我站起家,他的手从后圈住了我的腰,我推掉了他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
我没回应他,好久单手撑在坐位上,坐起了身子,他谨慎翼翼的搂着我的腰肢,将我拉进了怀里,低声呢喃,“对不起,今后不会再让你瞥见那样的我了。”
坐在车上的我,一起都窝在他的怀里,攥着他的衣服,就是不肯放手,他说他错了,不该带我来的,我点头,低声抽泣,“不是,不怪你。”
“阿妍,走了,我们回家,我陪你。”
没人晓得我为甚么哭,连我本身都不晓得,是因为惊骇吗?又是惊骇甚么,到底是关于她的奥妙,还是方才血腥的场面。
“嗯?”
我放下了他的手,攥在手心,他的手很大,他的指头就占满了我的手心,我只能握着他的手指头,“遇爵,我会陪着你,等姜心返来的那一天,但是请给我几天时候让我做好她随时返来,而我会随时分开的筹办。”
快到路口的时候,我开口说话,“放我下来吧。”
“阿心姐,你还会返来吗?”
常遇爵转头看我,我感遭到了他的目光,主动忽视,持续说道,“如果你能返来就返来吧,你另有家,如果你回不来,那就给我托个梦,五年了,你也该搞清楚本相了吧。”